“夫人……”
纭画服侍她的时候,她还可以闹些脾气,可换了采青她倒是不敢了,每每看着采青额上未消的红肿,她就颇为愧疚,采青要她做什么她就乖乖做什么她也不敢说什么重话。
迎着清风苏阮斜倚凭栏,风起间扬起一缕墨发,她出神的望着远处园子里凋零的枯叶,连常晏走近了她也不晓得。
伸手撩起俏皮飞扬的青丝,常晏为其绕到耳后,“天日渐凉了,你坐这不怕受寒?”
泛凉的指划过她的耳垂,苏阮哆嗦了下转而望向常晏:“相爷……”
常晏剑眉紧蹙,苏阮一见忙改口道:“夫君,你下朝了?”
她眉眼皱成一团假笑着,瞧着就是哭丧着脸,常晏轻敲了敲她的额:“笑比哭还难看,就这么不情愿见我?”
翩然落座常晏紧靠着苏阮:“你脚可好些了?”
苏阮身子僵硬着不敢动温热的气息缠绕在她耳畔,她不自在的缩了缩:“好些了。”
常晏提议道:“既然好些了,我看娘子整日待在府里也憋闷,不如明日带你去市集逛上一逛,明晚正巧有一场花灯会。”
“去市集看花灯会,好啊好啊!”一听要出相府,苏阮乐不可支她忘却脚上伤痛,欣喜的跳了起来。
常晏笑着揶揄她:“平日里看到我怎么不见你这么欣喜?”
他这位夫人有些时候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什么新鲜东西都喜欢。
苏阮抿了抿唇手搅着裙裾,不自在的说道:“这,不一样。”
面对常晏这么一个大反派她欣喜的起来才怪了,她少不得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他不寻她麻烦就是给她恩赐了,她哪里敢造次。
“哪里不一样?”常晏追问道,他甚是好奇苏阮的理由。
苏阮面色酡红窘迫的随便寻了个由头说道:“夫君待人实在有些严厉……”
这话半真半假,常晏总是一副威严不容人亲近的样子,是人都会害怕,不过他有时候又不是那么令人畏惧。
“原是这样啊,看来为夫从今起该改改性子了。”常晏淡然一笑说的极为温柔。
苏阮羞赧的垂着头,她站起身慌乱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