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负简直匪夷所思,但是他做了些别的事情,让她毛骨悚然。在霍格沃兹到据点的路上,他都在侃侃而谈未来;一个新的秩序,一个新的政府以及在这个还未完全发展的社会建立他们各自的机构。
他很确定她不会永远恨他。他说经过必要的流血革命,革命的逻辑最终会展现在她眼前,他们的天才将会在合适的地方发扬光大。
赫敏想布雷斯所谓合适的地方应该是圣芒戈的精神病康复病房,就在医院的最顶楼。这时门敲响了,他让她贴着门边墙站好,然后从气喘吁吁、激动兴奋转变为冷静镇定,这才开了门。
门外的是个叫&ldo;特拉弗斯&rdo;的人。
那男人说他们遇上了麻烦,德拉科&iddot;马尔福在这儿,他们抓住了他。赫敏平静地站着,脸上甚至没有闪过一丝表情。但是内心深处,她已经摔倒在地板上了。
哈利是对的,战争里,爱是一件危险的事,让人备受折磨。
她几乎笑出来,觉得德拉科一定更喜欢&ldo;备受痛苦&rdo;这个词。他不想要她的爱,他告诉过她不需要。
但是他现在需要她的帮助。
他来找她了?学校方面已经知道她失踪了?不可能,事情发生得太快,还不足以快速传播开。
布雷斯留她站在那儿,他去检查自己的另一个战利品。他离去前的表情充满深情挚爱,根本是个痴心妄想的疯男人,赫敏很想挠他的脸。
她就贴着墙站了好像有几个小时,心脏&ldo;砰砰&rdo;直跳。她不能尖叫不能哭喊,甚至没法用自己的意志力移动一块肌肉。
接着承蒙德拉科和fidaia的好意,她感受到了间接的钻心咒。德拉科就在这房子里,而且正被伤害。一个不可饶恕咒抵消了另外一个,布雷斯的夺魂咒就像一阵厚重的烟雾,在面对赫敏和德拉科重新建立联系后被消融了。
咒语的效果解除后,赫敏花了几分钟冷静下来以便清晰思考。现在她所能做的,好像就只是紧握双手、来回踱步。
她只给了自己奢侈的几分钟去恐惧,然后就在布雷斯的房间里到处乱转想找个武器,但这毫无结果,布雷斯在据点的住所收拾得像个斯巴达人。
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个半空的衣箱,就什么都没有了。当你需要的时候,尖锐的武器到底在哪儿呢!最后,她在衣箱底下发现一根崭新的羽毛笔,几乎要为此狂喜得晕过去。
赫敏把这东西藏在裙子的腰带后面,然后走向门试了试把手,没有意外布雷斯把门锁起来了。
没有时间重新考虑计划了,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德拉科就在附近被拷打折磨,她必须做点什么。
还有,她必须勇敢地面对可能的死亡,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另一回事,勇敢地面对可能的死亡。比起布雷斯&iddot;扎比尼徘回在门外黑暗的走廊里,可能还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最终这些都无关紧要,赫敏猛力敲门开始大喊大叫。
这次来的不是特拉弗斯,是佩迪鲁开了锁推开门,在看到她时几乎惊讶地摔倒。他张着嘴站在那儿,比她上次见到他时更加凶恶。
&ldo;是你!&rdo;佩迪鲁如此惊讶,赫敏意识到自己要孤注一掷了。
&ldo;我知道你碰上了麻烦,虫尾巴。&rdo;赫敏说。
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明白过来了:&ldo;扎比尼!这个小蠢蛋!&rdo;
&ldo;你不知道他策划了这个,对不对?&rdo;赫敏竭力刺激他对扎比尼的怒气。
佩迪鲁看着赫敏的眼里有了新的思量:&ldo;我的主人想要马尔福家的男孩。你,是一个附加的筹码。&rdo;
&ldo;也许,&rdo;赫敏同意:&ldo;但他把我带出霍格沃兹了。&rdo;她告诉佩迪鲁:&ldo;就从邓布利多和哈利&iddot;波特身边,你觉得事情会怎么样?&rdo;
佩迪鲁无言以对,她高兴地发现他看上去有点焦躁。
&ldo;如果你的主人想要马尔福活着,我建议你去看看扎比尼。现在他正在杀死德拉科,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去找找这两个人。&rdo;
&ldo;怎么了?&rdo;这时特拉弗斯站在了虫尾巴身边,他的魔杖指着赫敏胸口。脸上满是怀疑,但就在她看着对方的时候,对方的表情在注意到她乱糟糟的校服和披散的头发时,变成了一种恶意的打量,她不知道特拉弗斯认不认识自己。
&ldo;该死的这是在干嘛?&rdo;
&ldo;看着她,&rdo;虫尾巴磨了磨牙齿:&ldo;我去看看马尔福。&rdo;
&ldo;最好是这样,五分钟之前他才停止惨叫。&rdo;
赫敏听到这话时脸色发白,但接着特拉弗斯进到房间里关上了门。她决定最好先聚焦在自己目前的危机上。
布雷斯垂低魔杖,突然停下折磨。德拉科止住抽搐,整个人脱力只靠锁链吊着,他的身体痛苦不堪。
这不是任意一种特殊的痛苦,这比他受伤的肩膀还有疼上一百倍,在他的身体上无处不在,就好像一瞬间整个皮被扒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