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林翮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眼泪汪汪的,嘴一撇就要哭。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后,厨房里忙活的王郎君拿着锅铲出来了,看见阳岑以后惊喜道:“阳兄弟,你回来了?”从小狗嘴里问不出话来,阳岑只好去问别人,“王郎君,我媳妇儿头怎么了你知道吗?是有人欺负他吗?”王郎君不好意思地揪着身上的衣裳,内疚道:“实在对不住啊阳兄弟,小狗的伤是我不小心弄的。”道完歉,就开始将昨天的事情细细地说给阳岑听。林翮站在旁边,看着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急忙抱住他的胳膊补充道:“相公,不怪小炮,是我听见他们吵架跑过去拉架的,没想到会受伤,你别生气,也别怪小炮,而且杯子也不是小炮摔的,是刘棉花摔的。”他可一点儿都没打算替刘棉花隐瞒。阳岑黑着脸,不搭理旁边的王郎君,自顾自地拉过林翮上下左右地检查,确定只有额头上那一个伤口以后这才稍稍放心,但没过多大一会儿又开始心疼起来,轻轻抚摸着。“笨蛋,拉架也不能让自己受伤啊。”说话间,刘棉花也来了,拎着老多东西,还有半块新鲜的猪肉。他站在院子门口,看见阳岑回来以后讪讪地笑了两下,然后开始道歉:“兄弟,实在是对不住,真的没想到会伤到你媳妇儿,是我不好,是我该死,这一点点心意还请你收下,留给林郎君补补身体。”阳岑冷着脸,没有给刘棉花留面子。“我媳妇儿还不缺你那点儿东西补身体,都拿走。”闻言,林翮暗中扯了扯阳岑的袖子,在他的认知里觉得相公和刘棉花的关系还挺好,所以想劝他给人家留点面子。阳岑按住宝贝小狗的手,面向刘棉花,认认真真地道:“你实在对不住的人不止是我媳妇儿,还有你自己的媳妇儿,要不是你自己搞那些脏事出来他至于和你打架吗?我媳妇儿会去你家拉架吗?”“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刘棉花点头哈腰的,卑微极了,晃了晃手里的猪肉,谄笑道,“这是我特意去城里买的,是很好的腿子肉,给林郎君补补身体。”阳岑生着气没有理他,刘棉花厚着脸皮把东西都放进了屋,然后去拉自己夫郎,“走吧,跟我回去吧,小东一直在问爹爹什么时候回去。”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所有人都能听见。王郎君并没有这么快就原谅他,但他也知道自己待在这儿就是打扰人家小两口,于是回厨房将菜都盛出来,对阳岑叮嘱过林翮需要忌口的东西以后,甩着手朝家走了,并没有理会刘棉花。他们都走了以后,阳岑捧着林翮的脸,心疼地道:“快让我看看,伤口深不深啊,肯定很疼吧?”说完,轻轻地给他吹着。林翮红着眼摇摇头,扑进阳岑怀里抱住他的腰,难过道:“相公,有人杀了我的小兔子。”“什么?”阳岑彻底慌了神,不停地追问,“什么时候?在哪里?是谁做的?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有没有受伤?”林翮仰头看他,小脸都哭花了,哽咽道:“是我去王郎君家的时候忘记锁门了,回来的时候小兔子就死了。”阳岑拉着林翮回屋,让他坐在椅子上仔仔细细地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说完以后,林翮起身拉着他的手,孩子气地道:“走,相公我带你去看,走。”“先吃饭。”阳岑稍稍一使劲,就拉着人坐到了自己身边。林翮还有些不乐意,愁眉苦脸地端着碗,一顿饭食不知味的,阳岑看在眼里,哄着他吃了小半碗饭后依着他的性子,跟着一起过去看看,途中得知他在家的附近挖了个坑把小兔子给埋进去了。“相公,就在这里。”林翮指着地上的小土包,愤愤地告状:“看,小兔子死了,就埋在这里。”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又开始伤心地哭着。阳岑叹了口气,将他轻轻抱着,摸着他的头,安抚道:“乖,别哭了,我知道了,都交给我处理吧。”拉着哭包小狗回屋后,阳岑烧水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衣裳,然后抱着同样洗干净的小狗上了床,一边哄着一边帮他换药。“出门前我就担心得不行,尽量什么事情都给你安排好了再走,没想到你还是受伤了。”阳岑摸着他的伤口,怜惜道,语气里也有悔意,“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出门。”林翮听了以后摇摇头,手放在相公的颈侧,满眼爱意地看着他,撒娇道:“不怪你,是我自己跑去刘棉花家才会受伤的,相公你别自责。”“那你呢,跑去拉架最后是什么结果?”阳岑打听起刘棉花和王郎君的事情来,“王郎君怎么知道的?他们俩最后怎么解决的?”说到这儿,林翮支起身子望了望紧锁着的门,确定锁好以后这才趴在自家男人身上,神神秘秘地道:“我跟你说,其实我不是去拉架的。”“是吗?”阳岑配合着他,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来,“那你是去干嘛的?”“我是去帮忙打架的。”林小狗骄傲地抬着头,神气道,“我怕小炮一个人打不赢,我是去帮他的,刘棉花太不是东西了,我得帮小炮狠狠揍几拳出出气。”阳岑一边听着,一边捏着他胳膊上的软肉,好笑地问:“那结果呢?你揍了他几拳?”闻言,神气小狗瞬间蔫巴了下来,不情不愿地说着实话,“一拳都没揍到,我一去他们就不吵了,刘棉花还要给我端红枣茶喝。”“是吗?”阳岑轻笑出声,把人抱得更紧了些,跟哄小孩儿似的道,“这么惨啊,一拳都没揍到,自己还被打破了头。”说完,拉着林翮的手慢慢放在自己唇边,状似无意般轻轻吻了一下,“宝宝受委屈了,放心,相公找机会帮你打回来。”其实林翮的猜测是对的,他和刘棉花的关系还不错,目前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完全闹翻了脸,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当此事没有发生过。林翮被那句亲昵的称呼砸晕了脑袋,根本没意识到阳岑刚刚亲了他的手,只知道红着脸,一个劲儿地追问:“你叫我什么?你刚刚叫我什么?”“嗯?”阳岑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亲吻上,面对称呼还有些迷糊,于是便反问,“我叫你什么了?”“哼!”林翮有些不开心,拍了他的肩膀一巴掌,凶凶道,“我都听见了,你叫我宝宝,你想赖账吗?”话里夹着一丝丝的委屈和伤心,阳岑赶紧搂着他,好言好语地哄着:“不赖账不赖账,你是我的宝宝,我最爱的宝宝,以后我都叫你宝宝,让大家都知道,可以了吧?”“嗯,也不要这样……”林翮从他怀里挣出来,脸红红的,小声地道,“在,在家里叫宝宝,在外面不要。”阳岑觉得他这样太可爱了,没忍住掐了一下他的脸,故意生气,问:“为什么不要?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听见这话,林翮吓了一跳,抱着相公的大手,赶紧澄清:“喜欢的,特别特别喜欢,就是我觉得在外面叫宝宝有点难为情,在家里可以叫的,在家怎么叫都行。”最后的两句话越说越小声,说完以后林翮索性直接将头埋进被子里,被阳岑掏出来的时候眉眼含羞,一副“你怎么样我都可以”的模样,看得阳岑心里一阵狂跳,赶紧转移话题打消自己的那个念头。“宝宝,那王郎君是怎么知道刘棉花出轨的?”林翮果然单纯,这么生硬的话题转移都没发现,立马老老实实地告诉了男人。“昨晚小炮和我一起睡觉的时候告诉我的,他说刘棉花这两天都不和他亲热,连洗澡都是磨蹭到他睡着以后才去,昨天是小炮出门了,刘棉花在家里热得不行,就去后院冲凉,结果小炮回去拿镰刀正好撞见,他说他当时看见刘棉花身上有好多吻痕,一问刘棉花就说是在地里被虫子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