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翮跟不上相公的脚步,只能时不时的小跑着撵上去,好奇地问:“相公,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因为你相公要爆炸了!”阳岑咬着牙回他,脚下如同生风一般,不停歇地往家走。林翮好像是听懂了,耳朵根开始发烫,低着头沉默不语地跟着走。他俩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王郎君下地去,阳岑打了个招呼,林翮听见声音后从他身后探出头去,对着王郎君招招手,“小炮!”王郎君扛着锄头过来,拉着林翮的手,亲切地问:“小狗,你身体好了吗?”“好了。”林翮回答完,转头去寻找阳岑,看见他正站在不远处朝自己招招手。“走啦,回家了。”林翮想起刚才阳岑的样子,还不太敢回去,于是就抓着王郎君的手,快速扫了一眼阳岑,低声道:“我,我不回去,我想和小炮玩一会儿。”“你确定?你不走我可走了啊?”“不走,你自己先回去吧。”林翮站在王郎君旁边,怯怯地看着阳岑,就是不肯过去。“那好吧。”阳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不硬逼他,转身就大跨步地往家走。王郎君看着这夫夫俩神色有些古怪,等阳岑走远以后才拉着林翮小声询问:“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呢?没吵架吧?”“嗯?”林翮忍不住笑了,脸上红红的,不好意思地回,“没干什么啊,没有吵架。”说完以后,挽着王郎君的胳膊岔开话题,“你这是去哪儿啊?”“去垒一垒秧田的田埂,有点垮了。”“那刘大哥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他找水去了,我家秧田里的水快没了。”两个人并排走着,说说笑笑地往秧田的方向去。今天干了一天的活,浑身都脏兮兮的,阳岑回到家以后先冲了个澡,准备洗衣服的时候发现床上有小狗昨晚换下来的贴身衣物,就顺手给他一起洗了。林翮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己的贴身衣物挂在院子里,他上前去凑近闻了闻,已经被水洗得干干净净了,有一股香味。“回来了?”阳岑站在门口,抱着双手笑着问,“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怕我吃了你?”“不怕,”小狗低下头,小声地抱怨,“你怎么帮我把这件衣服也给洗了啊?”阳岑挠挠头,不太明白:“嗯?你哪件衣服不是我洗的?怎么现在开始不好意思了?”“我没有,我就是……”“你要不高兴,那就丢了吧,再买新的。”阳岑故意这样说,还走过来取下衣服假装要拿去丢掉,小狗急忙给拦住了,“不要,我不是不高兴,就是,就是有点害羞。”林翮红着脸把衣服又晾了回去,快速地扫了一眼阳岑,整个人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热得不行。“今天真热,你说是吧?”他很生硬地岔开话题。阳岑没有拆穿他,顺着接话,“嗯,是很热,一会儿给你喝冰水。”“一大杯。”“行,一大杯。”两人刻意忽略那让人尴尬的事情,说说笑笑地往屋里走,院子外边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阳岑搂着林翮的肩膀,回头一看,发现是王郎君和刘棉花。“刘大哥这是上哪儿去了啊,让你家王郎君自己一个人去田里干活。”“他找水去了,昨天晚上下大雨把田埂冲垮了,囤不住水,这会儿又出大太阳,秧田里的水都干没了。”王郎君替自己的男人解释着。阳岑点点头,随后却看见刘棉花的裤子湿了一大片,不禁好奇地问:“刘大哥你这是怎么搞的?”“哦哦,这个啊,”刘棉花看起来有些紧张,用手抖搂了两下自己的裤子,尴尬地笑着回,“这,没,没站稳,不小心掉沟里去了。”他说完之后,阳岑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僵硬,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对面那个面相老实的男人。王郎君扛着锄头,一手捂住刘棉花的后腰,贴心地解释着:“你刘大哥他腰不好,还疼着呢,估计是找水的时候又伤着了,就没站稳,掉沟里去了。”“哦~掉沟里了啊!”阳岑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王郎君的话,看向刘棉花的眼睛,半开玩笑地道,“那刘大哥下次可得注意点身体了,这次不小心弄湿了裤子就算了,下次要是真伤到哪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刘棉花眼神躲闪,不敢与阳岑对视,只是连连应着:“那是肯定的,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又胡乱闲聊了几句,王郎君就说要赶紧回去做饭了,不然小东下了学回来没饭吃。刘棉花模样老实巴交的,听见这话后赶紧和王郎君一起回去了。目睹他们走远以后,阳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搂着林翮往屋里去。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他的被子还没干,所以不得不再一次“将就”地睡在林翮屋里。阳岑刚收拾完屋子上床,里面躺着的人就裹着被子,像条毛毛虫一样咕噜咕噜地爬了过来。“相公,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林翮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一点一点抚平阳岑紧皱的眉宇。“小河我跟你说,以后自己一个人没事儿的时候不要去刘棉花家,听见了吗?”“为什么?”“你还记得下午的时候我们在地里听见有人偷情吗?”阳岑说到这顿了顿,烦躁地捏着他的手指,“那个人我怀疑是刘棉花。”听见这话,小狗一下子就坐起来了。“是他?”“不对,怎么会是他呢?他不是已经成家了吗?王郎君那么能干,他怎么会去找别人呢?”眼看着小狗狗为好友鸣不平而炸了毛,阳岑赶紧把他拉进怀里,慢慢抚摸着头,给他安抚。“我听声音觉得很像他,刚刚下午的时候看见他的裤子是湿的,估计是不小心弄脏了用水洗过还没干,但是这件事又没有证据,所以我们不能瞎嚷嚷,你也别跑去告诉王郎君,万一是我误会了的话那就罪过大了。”林翮在他怀里躺着,气得不行,使劲蹬了两下被子,捏紧拳头恶狠狠道:“早知道这样下午的时候就该过去看看,他要是真对不起小炮,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这个时候怎么知道凶了?”阳岑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问,“自己被别人欺负的时候为什么不知道凶一点?”“这不一样,”林翮嘴硬着,“小炮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看着他被欺负。”这话让阳岑有些吃味,“你们才认识多久啊,关系就这么好了?感觉咱俩的关系还不如你和他呢,怎么不见你说要保护我?”林翮回过神来,明白他是在吃醋,于是就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你很厉害的呀,而且你是我相公,所以你要保护我,但是小炮不一样,他之前为了给刘棉花借钱看病,都快和娘家闹掰了,要是他被欺负了的话就没人帮他了,所以我得帮他。”“那我呢?我要是被欺负了你会保护我吗?”这会儿的阳岑像个不讲理的孩子,固执地追问自己想要的答案。“如果你真的被欺负了的话我当然会保护你啦,我会永远保护你的,相公。”林翮伏在他身上,珍惜地抚摸着他的眉毛、眼睛、鼻梁……阳岑一把抓住他作恶的那只手,故意板着脸吓唬:“你再乱摸下去,今晚可就睡不了一个好觉了。”听见这话,林翮吓得缩回了手,不安地问:“你真的会对我做什么吗?”“你不想我对你做点什么吗?”阳岑反问。“不是,我不知道,我就是有点害怕。”小狗的确害怕,身子都在颤抖。阳岑抱着他,虽然有那个心,但还是舍不得,只好尽力安抚他,“放心吧,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你要是什么都不想做也可以,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