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家后,夏迎找出雄黄粉,又泡了杯大叶子茶,等茶水晾凉了,把雄黄粉兑进去,然后用指头蘸着黄乎乎的水一层层抹在胳膊上的红肿处。
果然,庄呈郢的法子绝妙,几乎是抹上后一分钟,红肿的地方不再那么麻那么痒了!
真不愧是未来的“国医”!
夏迎啧啧赞叹,而且更让她高兴的是,庄呈郢不知不觉间,替她省了一毛钱呢!
……
又过了两天,夏迎听庄呈郢的话,按时涂抹茶水,胳膊上的红肿彻底消了。
而夏卫国也说到做到,他专门从泥砖厂请了个假,准备领着夏迎去乡里走一遭。
以前的夏迎一直都不愿跟他去乡里,嫌弃他脏,脸脏手脏衣服也脏,每次出门,她要不走在老前头,要不就远远地吊在后头。
就是不愿和他并排走。
几次之后,夏卫国就没和夏迎一起进过乡了。
当天一大清早,夏卫国刮了胡子,特地换了身压在箱子底洗得发白的灰布褂子,套了条黑麻布裤子,穿上绿色的解放鞋,甚至还奢侈地抠了一点点猪油把头发抹得油光瓦亮。
夏迎瞧着他这么打扮自己,噗嗤笑出了声。
夏卫国得意地在闺女面前转了个圈,说:“咋样,你爹要是收拾好了,长得不赖吧?”
夏迎使劲点头,“长得非常不赖!”
夏卫国更得意了。
乡里卖鸡崽的地儿离生产大队不近,这年代没什么交通工具,去哪儿只凭两条腿。八月的天亮的早,路上也热,所以夏卫国起了个大早,趁着天刚亮,外头凉快,拎了个竹篮子就领着夏迎进乡去了。
从早上六点不到一直走到八点半,太阳已经晒得人脑袋嗡嗡的,两人终于到了乡里。
大坝乡有三个村,加起来拢共十一个生产大队,卖鸡崽子的地儿在门市,夏卫国乡里来了好多次了,这一片轻车熟路的。
夏迎穿过来有半个月了,这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热闹的景象,和下坝子生产大队比起来,这里可就敞亮多了,走路上脚上不会粘泥巴,路边也没丛生的杂草。
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