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奏乐的宫人开始演奏,歌姬舞姬们也纷纷一展才能。
宴会气氛便被带动了起来。
不少人起身举杯敬酒,陛下年幼,用奶替代,还要绷着小脸严肃回应。
好在并无什么差错。
盛兮晚被这一幕分了心。
主要是想趁机看看,有没有熟人来。
倒不是觉得自尊心难堪,而是想看看能不能找个帮手。
裴瑾风手指弹了弹金杯:“倒酒。”
盛兮晚陡然回过神来,连忙去倒酒。
可到底手还是没那么听使唤,最后两滴酒洒在了桌面上。
裴瑾风冷冷扫了盛兮晚一眼:“这都不会?”
随后他将金杯内酒一饮而尽,又召来一个宫娥服侍。
那宫娥跪在地上,替裴瑾风倒酒,不仅尊敬卑微,还一滴都没有洒出。
按说这种情况,盛兮晚该脸上火辣辣的,毕竟也算当众出丑。
可盛兮晚只是低声认错:“奴婢会好好学。”
陆云凤忽然出声:“靖王,你身后这婢女,哀家看着竟是有些眼熟。可是在何处见过?”
裴瑾风面色平静:“见过。此乃盛兮晚,盛相之女。”
人人其实都看出了盛兮晚的身份,可这会儿被裴瑾风光明正大点破,还是忍不住惊讶:还真是啊。
陆云凤神色也露出几分复杂,随后却笑问:“之前靖王说,要审问盛氏,将盛氏身上秘密问出,却不知,进度如何?而且哀家看盛氏如此模样,到不像是个阶下囚,反而更像是婢女。这是为何?”
她笑容晏晏:“难不成,王爷将她变成了自己的禁脔?”
这个词……
大殿中忽然安静下来。窃窃私语的人都猛然停了下来。
陆云凤看着裴瑾风。
盛兮晚垂头敛目。
裴瑾风饮尽杯中酒,抬头,面上带了几分玩味:“那么,太后这是为昔日故交抱不平,觉得本王太苛刻,还是觉得本王失了理智,竟如此优待一个囚犯?”
大殿上更尴尬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盛兮晚总觉得,这奏乐的声音都要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