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你走运了
误会解释清楚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回营部的路上,云七和罗文一老一少,各骑着一匹战马并作一排。女子却是独自一骑跟在两人的后面,低头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果仔细去,竟然会发现脸颊上偶尔会浮上一层红晕。
云七目视前方,腰背挺的笔直,压根不去身侧的罗文。而罗文提着八尺偃月刀,单手拉着马缰也是目视前方,只是偶尔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朝云七扫去。
一个时辰前,女子及时的出现制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当时所有人的大脑中都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连生死都顾不上,自然没有发现女子身上的变化。
等到过了许久,当女子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道出来。罗文才缓缓收起兵器,刚一转身就惊呼出来:“大……小姐,你的……面纱!”
女子一听大惊失色,赶紧用双手捂住面容,刚才情势危急,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一路奔跑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反正只有云七一个人到,只要事后跟武霆延说一下,以前发的那个誓言也就可以蒙混过去。然后她现在已经露出真实容颜,而且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火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到,现在想再要圆谎已然来不及。
而罗文非但不笨,反而心思极其缜密,他只是在脑中稍加一想,云七是追着小姐跑到这条山谷中的,而且那时候小姐的面纱就应该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早前云七就见过小姐的容貌,其他人不敢说,云七是嫌疑最大的人。
罗文再观小姐云七的眼神明显多了些躲闪,这下罗文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
云七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优哉游哉的骑在马上,也不叼一旁的罗文。只是心中有些不爽,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所见到的武人几乎全是力量型,怎么就找不到一个技巧性的呢。
钟元是,韩长生也是,鲁平更是,先不说冒出来的武霆延和已经挂掉的光头猛将,现在又多出一个罗文。要论力量,云七自认是有的,而且以前在突击狼特种部队中,经常会和战友扳腕子,除了几个身材和施瓦辛格有的一拼的能将他扳赢,对于其他人,他一直能保持百分之九十五的胜率。回想起先前罗文刀锋下的力道,云七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手臂是不会再发麻了,但心里似乎有了阴影。
他原本以为,在部队中所学的散打和自由搏击是将古代的各种武术的优点集合在一起,招招都是杀敌的致命招。放在古代他压根就没担心过,他甚至觉得他的武力值绝对可以做这个时代的武林盟主。
但今天发生的事一直刻在他的脑中,与光头猛将的对决,一招就差点被打下马来。之后又碰到变态的罗文,在其手下还过不了三招。云七现在只觉得原本坚强的内心被打击的越来越脆弱。
“悲剧啊!”
队伍正安静的行进着,突然云七抬头仰天悲呼一声。将一旁的罗文吓了一跳,不解的转过头着云七,一脸的茫然。就连跟在后头的女子也是被吓的差点摔下马来。
罗文现在一脸的古怪,照理说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此时此刻的心情应该处于极度兴奋中。在他的眼里,能娶到这等姿色的大小姐,绝对是前世十世修来的福气。要长相没的说,要家世……虽说楚国已然灭亡,但原楚国第二大家族的名头在世人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照理说云七现在的心情表情不应该这样啊,难道……他还不知道?
罗文想到这里,手中马缰一拉,将胯下坐骑朝云七靠近了些。
“你干嘛?”
云七一愣,他见罗文靠了过来,眼前的道路别说两人并排同骑,哪怕八马同骑还略显宽敞,这罗文怎么就突然靠了过来呢。
“嘘……”罗文回头偷偷了眼低头安静的坐在马上的女子,凑到云七身边,轻声说道:“我问你,小姐的面纱是不是你摘的?”
云七满然的着罗文,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是有意的!”
罗文见云七已然承认,又追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小姐所带的面纱的含义?”
“含义?”
云七只觉得莫名其妙,带个面纱还能有什么含义,不解道:“我先还以为你家小姐是脸上长了吓唬人的东西,比如胎记、伤疤什么的。但后来摘下一,非但没有这些恶心人的东西,你家小姐反而貌若天仙一般,我就纳闷了,明明拥有如此让人羡慕的容颜,为何还要带上面纱,难道……你家小姐有怪癖?”
罗文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又凑近了些,悄声说道:“你走运了!”
“什么意思?”
云七现在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盯着罗文。
“呵呵……是这样……”
“罗叔!”
罗文刚要说出,却是被身后女子喊了一声,被打断了。其实女子虽然一直低着头,而且也不说话,只是给人的一种假象。她原本就骑马跟在后面,想要观察前面的动作自然一目了然。可要是前面的人转头来她,就多了一个转身的动作。女子在云七和罗文转头的瞬间足够将自己伪装成一副低头不语的模样。
其实她现在心情也十分复杂,自己与云七素未相识,难道就真的要因为一句誓言将自己以后的一生都给定下了?然而这个时代的人向来极重视自己所发的誓言,无论男女,一旦发誓就必须要做到。一边是心有不甘,一边又是不得违背誓言。
女子正在心中烦乱不堪,不经意抬头间发现云七和罗文这两个先前还是仇家的男人,此时却是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也不知嘀咕个什么。女子心中猜想十有**是跟自己有关,想到这里脸上又不由的一红,便赶紧出言打断了罗文想要继续说出的话。
“小姐!何事?”罗文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恭敬无比,先前有些猥琐的模样一下子消失不见。
女子抬手将耳际有些凌乱的发丝拨弄到耳后,柔声问道:“常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