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他不喜欢谢子都的做法,但还是端着一副宽容模样,“子都真是乖,什么都让着姐姐。”
谢子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倔强起来,依旧坚持道,“是姐姐什么都让着我,她很好。”
这下子,温望眉眼间有些不悦了,他一直夸谢子都夸的就是听话,不像那个领养回来的温期言,为了温尔处处和他对着干,可现在连这个听话的继子都站在了温尔那边。
“子都,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好像不太好,要不要妈妈先带你回房间去?”
谢美云一脸关切地询问,眼神却都是暗含的深意。
谢子都顶着那头灿金色卷发,眉眼出色,唇红齿白,暖黄色光线落在他身上,耀眼至极,总让人不自觉联想到那被太阳照耀着的海面,波光粼粼。
“您觉得我有病是吗?”
他忽然执拗起来,哪怕面对谢美云的威胁也装作没看到。
谢美云脸上笑容未变,好似没有听到他的发问一般,只说了一句,“子都,乖一点。”
要怎么乖才算够呢,这句话几乎贯穿了他过去的人生,父亲把他当做绑住谢美云的筹码,而她则把他这个儿子当做讨好其他男人的工具。
他还要怎么乖才算可以呢,是被新家庭的孩子欺负也不能说出来,还是被人触碰……抚摸也不能说出来呢……
“子都……”
谢美云眼神盯着他,隐含警告,他的表现明显超出了她的容忍范围。
谢子都抿着唇,一言不发,像种无声的抵抗。
“原来不听你们的话就叫不乖,那么不负责的父母该叫什么?”
就在这时,坐在位置上的温尔放下了手中的杂志,她看着几人轻声开口。
少女身穿烟青色纱裙,身姿曼妙,黛眉朱唇,腰肢是盈盈一握的细,她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双狐狸眼清澈干净,却也略微上挑,自带几分高高在上的疏离和高傲。
“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二位是其中佼佼者,必定知道该叫什么呢。”
温尔说话时的语气是很平静的,像在述说什么故事一样,娓娓道来,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直击要害,只用语言而不是音量来达到步步紧逼的效果。
温望嗓音森冷,“温尔!”
温尔扭头看他,神色冷静至极,他的怒火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毫无作用,她轻声开口,忽然说出一句又一句再熟悉不过的话语。
“你小时候明明很听话的,怎么现在越来越叛逆了?”
“为了一个外人,你就要和我这个亲生女儿作对吗?”
“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是女儿,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的礼仪就是这样的吗,你都要丢光我们温家的面子了。”
她再现了温望曾经说过的话,然后一字不差地扔了回去。
温望气得指着她大喊,“逆女,逆女!”
面对他的怒火,温尔侧着头,反问道,“我有说错吗,或者你还需要更多吗?”
温望拿过桌面上的花瓶,直接朝她扔了过去,谢子都见状,下意识就要上前,但是温尔反应很快,她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轻巧地往旁边迈了一步,躲开了。
从头到尾,她依旧是那副冷清疏离模样,不见半分狼狈。
“其实你从来不必说这些话的,我以为我们之间对于这段所谓的父女关系有很明确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