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是替我挡了灾,他这样我回去也无法安心,今晚就先看看情况吧。”
自己的夫人戚正承还能拿捏得住性格,但对这姑娘他却束手无策,只能交代吴愁从旁照看。
“香香啊,你也别自责。”韩雅蓉看她低着头,拉过她的手,“谨行他素来就是这样,上了心的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要蹚,他把你当个家里人,才这么护着你。”
“我知道的韩姨。”怀香勉强动了下嘴角,就是因为她知道才觉得内心的愧疚更甚。
她心里早把戚醉当作跟哥哥一样重要的家人,若是戚醉因此出了事,她实难原谅自己。她已经没了亲哥哥,不能再失去这个胜似哥哥的人。
一场惊乱在凌晨最沉寂的黑暗中归于平静,却没人能够睡得安稳。
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戚醉昏迷了一夜后便清醒过来,看到怀香两只又红又肿的眼睛,一下子就想到怀沅去时她的样子,张口就问:“我死了?”
他胳膊上还裹着纱布,怀香没处下手,只能拍在他的被子角上,“呸呸!胡说什么!”
戚醉醒过神来,感觉浑身都筋骨都不怎么舒展,脑袋一阵一阵地疼,看到怀香胳膊和额头上的胶布,仍然不忘先管人,“你伤着哪儿了?”
怀香无奈,摁下他乱动的手,道:“你都躺着了能不能关心下自己?我不缺胳膊不少腿地在你面前,你瞎操心什么。”
“小没良心的。”戚醉念了一句,闭目缓神,伤口的疼痛令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怀香见他这样也跟着眉心不展,“伤口疼呢?我已经叫了医生了,过来看看有什么法子止疼。”
她看了一圈戚醉脑袋上厚厚的纱布,是真有些后怕,咬着唇道:“以后再有危险你可别再往我跟前冲了,你这脑袋要是坏了得少赚多少钱啊……”
戚醉睁开眼,“你现在晃晃你的脑袋。”
“跟你说了我没事。”怀香觉得他操心过程,很不耐烦。
戚醉道:“你听听里边是不是都是钱的声音。”
反应过来他揶揄自己,怀香顿了一瞬也没恼,“你堂堂戚家六爷,身系多少人的荣辱富贵,这可不是事关重要,我那仨瓜俩枣都是其次了。”
“唉……救了个白眼狼,也不晓得关心我两句,都是钱钱钱。”
怀香不跟他扯,喂了他两口水,又拧了条热毛巾给他擦了擦手上残留的血迹和药水痕迹。
戚醉如今成了伤员,真是只用动嘴就成,闲不住就一个劲儿逗她:“这一晚上考虑清楚怎么报答我没?”
“端茶递水伺候大少爷行吧?”
“没诚意,你说个以身相许我还能感动两下。”
他嘴里没个正形,怀香也没当回事,笑道:“之前我借钱给你,你说以身相许,那这次你把自己赎回去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