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人接着说,“我一日三餐都去吃她家的鸡汤馄饨,一吃就是好几年,她每次都笑着给我端馄饨,告诉我小心烫,还会在我碗里多加两个馄饨。
本来时机成熟,我找道士算好了良辰吉日准备去提亲,可半路杀出皇上那个老色鬼,抢走苏离,要不然现在我们过的正幸福。
那时的我轻功不济,进不了皇宫,我就日夜勤加练习,终于能进皇宫,我去见她,看到她过的并不开心……”
还没等他说完,洛川带着人赶过来,景迟带头把飞贼捆的结结实实,他还觉得不够,要再加两根绳子。
被洛川阻止,“行了,看他不反抗的样子应该是被华公子下了药,他跑不了。”
景迟才作罢,跟其他人一起抬起飞贼往地牢方向走。
那贼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你解药还没给我。”
花倾月摊手,“你故事没讲完要什么解药,再说我也没解药,三日过后自然就会好。”
气的那贼人差点当场晕过去。
洛川好奇的问花倾月,“你们在讲什么故事?”
“就老掉牙的那种故事,心意相投的恋人被恶霸拆散的故事。走吧,我们一起去地牢,接着问。”
洛川拦住她,“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你还是不要去地牢的好,皇上一会儿也会去,你先回侍卫营等我。”
“哦。”花倾月如自己当初答应师父娘亲的一样,对洛川的话言听计从,他说让自己回去,那自己就回去。
花倾月正往侍卫营的路上走,看到远处站着一个宫女,她走近一看,是珍妃的贴身宫女。
她让宫女去通报一下珍妃自己有话要说。
不一会儿宫女出来让她进去。
推开大门,眼前的一切让花倾月不想往前迈步。
残垣断壁,杂草横生,跟南市郊外荒废几十年的破庙一个样。
她没想到宫里还有这种地方。
珍妃笑着站在庭院中间等她,一盏孤灯立在旁边,昏暗的灯光映衬着她的笑更加惊悚,往日听的那些光怪陆离的鬼故事瞬间都涌出来。
花倾月有点后悔自己多事来找她,但来都来了,她还是壮着胆子往里走。
是珍妃先开口,“华公子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她走过去,跟珍妃保持一段距离,夜黑风高,月圆之夜,她怕珍妃会突然变成恐怖的模样,保持点距离,等她变身时跑的还能快点。
花倾月本来想故装镇定,但声音还是有点发抖,“飞贼抓到了,正在送去地牢的路上。”
花倾月盯着珍妃的眼睛,因为只有她的眼睛能看出她真实的情绪,可她眼里并没有担忧的神情,很平静。
珍妃依然笑着回答,“抓到就好。”
出乎花倾月的意料,她竟然没有关心飞贼的安危,难道这么快就忘记有情郎了,“你的熟人被抓,你不担心吗?”
珍妃面带微笑眼神疑惑,“你说那个飞贼我认识?”
花倾月上前一步解释,“他说和你住一条巷子,他还天天去吃你家的鸡汤馄饨,是你每次往他的碗里多加两个馄饨,笑着提醒他小心烫,他本来都准备好去你家提亲的,但是发生后来的事。”
等花倾月激动的说完,珍妃沉默了一会儿,从眼神中能看出来,她在努力的思考刚刚华公子说的这个人。
珍妃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相貌平平,长什么样我不记得了,是顿顿来吃馄饨,至于多放了两个,是因为我哥觉得他衣着寒酸,可怜他,给他加的。
出摊做生意哪有不笑脸相迎的,那句小心烫也是对每个客人都会说。
他跟你说他要来我家提亲?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吧,我对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在我眼里他只是馄饨摊的常客,仅此而已。”
花倾月听完后明白,所谓的两情相悦,其实是他自己会意错了,从一开始到结束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自己骗自己最后把自己骗进地牢,可怜啊。
花倾月想到,“京城南市也有一个鸡汤馄饨,那人长着一双永远也睡不醒的眼睛,黑眼圈老大……”
还没等她说完,珍妃就打断他,这次她的眼神和表情是一样的喜悦,“你说的是我哥,你认识他?”
花倾月尴尬的在心里说,何止认识,我还给了他一拳。
“也不算认识,和朋友去吃过一次鸡汤馄饨,味道不错,呵呵,味道不错。”
花倾月不敢直视珍妃的眼睛,珍妃却突然开心起来,“那你这次回去,能帮我给我哥捎封信吗?他要是问我看上去怎么样,你就说一切都好。”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神黯淡下来。
花倾月是不想多事,但毕竟打过人家心中多少有点愧疚,也就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