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天却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忽然自嘲一笑。
“你还在怨师父,对吗?”
姜汾数着时辰。
师父也该醒了,小阳云一直很乖,不会随便出去乱逛,可她今天走的匆忙,没有留下纸条,小阳云怕是会担心。
他那张脸太过明显,难保不会有看得出来的……
那边阮天还是在喋喋不休,说着他师父有多么的不得已,说着阮辞的情有可原,姜汾实在有些不耐烦了。
“阮师兄。”
她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其实并不重,却像是一泼冬日里的凉水,瞬间让阮天躁动的内心凉了下来。
“阮师兄,听说过破镜能重圆吗?”
阮天微微一顿,只觉得心凉了个彻底。
“你什么意思,你还在怨恨师父对不对。”
姜汾只看着他,“从我突破金丹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不怨了。”
“既然不怨了为什么不……”
“可不怨,不代表不痛。”
姜汾淡淡的打断对方的质问,两人站在黑夜之中,以相对立的姿势面对面,隔着一条浅浅的小溪对视着。
把自己包在斗篷之中,姜汾敛下眼眸。
“只是一刀罢了,不过是靠的离心脏近些,我又没有真的死,阮师兄是不是这么想的?”
阮天张了张唇,没再说话。
可从他的表情上看,他的确认同这个想法。
姜汾……总归还活着不是?
“那义父现在只是走火入魔罢了,又不是真的掉落修为,阮师兄你急什么呢?”
阮天猛地抬起头,拳头捏的很紧。
姜汾只是一笑,云淡风轻。
“阮师兄你看,我只不过是说句玩笑话,只不过是把你的角度,你的观点,你的立场,原封不动的转换了过来,你就受不了了。”
她笑了笑,眼中有些嘲讽,“既然如此,阮师兄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让我原谅?”
“阮师兄,破镜不能重圆。”
没有人会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很幸运,有人愿意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