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到了现世足以充当手模的手。
江鱼暗搓搓盯着他的手没挪眼。
墨寒辰没说话,径直往旁边的橱柜走去,回来的时候拿回一个碗还有一个勺子,直接递给她。
江鱼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变态,一直盯着小师弟的手看。
而这个小师弟,今年也不过才十六、七岁。
她心里一边暗骂自己畜生,一边安慰自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对小师弟的手,不是,对小师弟,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江鱼接过碗,收回视线,小心翼翼盛上一碗。
滚烫的温度从瓷碗传至指腹,但江鱼现在“麻醉药”药效还没消散,自然也没感受到痛。
她端着碗就想离开厨房。
墨寒辰冷眼看着她的动作,眉心微皱,但转瞬便舒展,语气依旧冷淡,却带着点疑惑:“不烫吗?”
江鱼转身的动作顿住,低头看了眼端碗的手,指尖微动,指腹已经是一片通红。
烫,可她不知道。
但露馅是不可能露馅的。
江鱼故作冷静,头也不回继续走,“施了术法,以灵力隔绝,便不烫。”
个鬼。
这都得烫伤了!
都怪美色误人!
墨寒辰没有戳破她的谎言,她明明就没有运转灵力,周身灵气丝毫没有变化。
不过她既然非得硬撑,他自然没有办法。
墨寒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身形纤细,裙角在走动间轻摆,发丝散在肩后,随风微扬。
走得倒是潇洒,也不知道在逞什么强。
不过她向来如此,愿意受伤就受伤吧。
待她走远后,墨寒辰垂眸,视线落在旁边那个小药炉上。
这本是他今日晨起做饭的时候一并给她熬的药,谁知道他回屋吃完早饭,再来准备给她端药的时候,却碰上江鱼在这煮白粥。
还挺有架势。
只是这事落在她身上,便十足的可疑和诡异。
墨寒辰敛眉,没再深想,将药倒出来,温度正巧合适。
他本也不愿意管她死活,但此次下山她力护众弟子,众人都看在眼里。
仇长老替她运功疗伤带回来之后,嘱咐他每日根据方子将药熬好喂给她。
墨寒辰还未来得及拒绝,仇长老又风风火火揣着斩灭毒蛛后取得的那颗剔透的黑珠子走了。
那东西他不知是何物,但看仇长老神情凝重,应该是那毒蛛的妖丹,或许还不好处置。
他只能面无表情、毫无转圜余地地接下了这份差事。
仇泽不知道江鱼平日里是如何对付他的,让他来熬药,他只盼着江鱼重伤不愈,“刚巧病亡”。
只是又会想起师父,师父对他恩重如山,所以他没在药物里动手脚。
况且门内高手众多,若是他毒杀了江鱼,必然逃不过一死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