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内,崔红打发走了一波又一波前来取经的左邻右舍。谁都不是傻子,看着生意火爆,都想分杯羹。
开始两天崔红还挑着担子出去摆个小摊,现在压根不用出去,下班后过来买瓜子的人络绎不绝,有的还会捎带几个大肉包回家改善伙食。
尤其是味道好,回头客特别的多。
就连许母都介绍了好几个大单子过来,她的同事多,听说有味道的瓜子,纷纷表示要买点尝尝。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没出三天李家就在附近出了名。
饶是一向冷静自持的田双,嘴巴都没合拢过,每天晚上数钱的日子真好。
周围的邻居看红了眼,最搞笑的要属佟老太太。
她作为“先头军”在上次出师不利后,又厚着脸皮来过两次,无功而返不说,临走时还被崔红强制卖了一斤瓜子。
佟老太太的儿媳妇王红梅气坏了,越发肯定崔红是黑心的资本主义走狗,坚决禁止婆婆再过来。她一向自诩为文化人,不屑与资本家打交道,也瞧不上那点蝇头小利。
可老太太不这么想,又拗不过儿媳妇,只好每天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数着李家进进出出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人家空手进去,满手出去。
这老太太的祖父是做账房的,算盘是把好手,或许是隔代遗传的问题,老太太从小就特会算账,退休前就在供销社当会计。
因此她只观察了两三天,就大概猜出李家一天的盈利。只是苦于不知道瓜子的做法,只得干瞪眼,暗地里羡慕。
越想越不甘,钱都跑到人家口袋里,要是给她的话,那该有多好。
十天后,顾不上儿媳妇的反对,一意孤行的老太太也干起了个体户。
她想的特别美好,等赚到大钱,就是儿媳妇看她脸色行事的时候。没办法,亲家公是儿子的上司,平时一家人都得捧着儿媳妇。
于是,银杏回家的时候,就碰到老太太坐在她第一次出来卖瓜子的地方,卖的除了瓜子和花生,还多一个种类,南瓜子。
围着老太太的顾客特别多,里三层外三层的,都顾不过来。大概是忙了一天的缘故,称重量的时候她的手都在发抖,感觉瓜子随时都能被抖出去。
还有人开玩笑说,老太太生意太好,不舍得大家多买。
银杏特别搞不懂,无论是什么时候国人都喜欢跟风。
只要有一个人生意做得好,不出一个月,在他附近,就会出现做同一类买卖的对手。他们也舍得钻营,把对方的经营状态,经营时间,经营方法学个八九不离十,就开始行动。
你卖馒头,我就卖包子,你在门口左边,我就在门口右边,压根不考虑换个类型。并且还特别的理直气壮,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卖你的,我卖我的,各凭本事赚钱。
对付这种人,你跟她讲道理,是恶心自己。她合法合理,有恃无恐。
虽说早知道有人会出来凑热闹,也做好准备,可还是很生气。银杏心里闷闷的,不想再站在这里给自己添堵,只要田双的手艺过关,就能牢牢抓住消费者的胃。
就在她转身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问咸香瓜子的事。莫名的,银杏停住脚步,站在旁边一言不发,静静的围观。
“老太太,都说你这卖的咸香瓜子特别好吃,我也是听别人推荐找过来的,这几天下班后我天天过来,就是找不到人,还以为你换地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