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宁文远抓紧时间回了趟寝室,还好他的行李箱已经基本腾空。
他索性把行李箱的夹层、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检查,根本没有那所谓的户口本。
其实,他的户口本,自己都没见过,那年他刚搬进祝修泽的别墅,因为年纪太小,身份证都还没办。
唯一有印象的事,还是从他书包里找到的一张出生证明。
大抵是父母在离开前塞进去的,他到现在都还印象深刻,估计也是从那张纸上看到了父母的决绝。
叹了口气,他走回教学楼,寻思着,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
毕竟,没有户口本,他的身份证也不可能顺利办理。
这时,他的记忆闪回到了曾住了三年的那间别墅,不禁一个哆嗦,
唯一的可能就是落在了祝修泽的别墅里,可一想到那人那晚疯狂而狰狞的脸,他就觉得毛骨悚然,更不想因此惊动祝修泽。
既然这样,他便开始盘算,要不……趁那人不在时,悄悄去取?
反正那是他的东西,用不着做贼心虚,对,就这么办?周末就去祝修泽别墅外蹲守。
一边盘算着如何实施自己的计划,一边踏进教室。
正走向座位时,班委站上讲台,宣布了要求大家在本周之内交班费的通知。
宁文远一屁股跌坐在位置上,看来,事在必行啊。
接下来的课,宁文远都听不进去了,总是心绪不宁,手心里都快拽出汗来。
一想到还要再回到那幢房子,那幢曾给了他三年依靠,与一场深渊般恶梦的房子,握笔的手都颤抖起来。
还好,在下午最后一节课,他终于想起了有件很重要的事还没做,对,是与季鸣的约定。
刚一下课,他就火速冲去东区食堂,打包了两份香酥鸡片套餐。
一份给到季鸣,一份留给自己在去那幢房子的路上吃。
这时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您的手机已欠费,我们将在……】
连手机都开始向他催债了,真没心思细看,手指一滑,点进微信,看到了季鸣在5分钟前发来的一条讯息:
【今天实验室临时加了一项调试任务,结束后我给你打电话。】
宁文远连忙跑向实验楼,季如萌说过,季鸣胃不好,经不住饿,想趁热把香喷喷的套餐送货上门。
来到实验楼下,门卫依旧把他拦了下来,“没有门卡,不能上去喔。”
差点忘了,宁文远立即掏出手机给季鸣打电话,可2、3通电话后,一直无法接通。
“对了,他刚才跟我留了信,说是在做调试,估计关了机。”
见宁文远一直客气礼貌,门卫妥协道,“这样吧,我帮你送上去。”
“麻烦你了。”宁文远点了点头,也好,至少不会让季鸣饿肚子。
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儿赶去别墅,保姆刘姨应该还没走,而祝修泽通常还在外面应酬。
季鸣的电话打不通,宁文远在往校门外走时,便给季鸣留了一串语音:
说明自己今天有事儿,晚上9点直接在图书馆见面。
发完消息,宁文远匆匆忙忙吃了手里的套餐,踏进了地铁站。
坐了近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又走了近半小时的公路,终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杉湖区别墅。
从包里拿出口罩、墨镜和鸭舌帽,刚拐了个弯,就看到了别墅大门口,正好开出一辆豪华加长版林肯商务轿车。
这不正是祝修泽的商务专用座驾吗?
他急忙找到一隐蔽地方躲了起来,从正在上升的车窗里,又意外捕捉到了祝修泽那张苍白且面无表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