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湛这天过得简直悠闲,既没有大魔王在身边,又没有工作,在酒店美美地休息一番,中午侍者进屋,说是周宴行先生为他点了餐。
池湛打开一看,十全大补汤,各色补品,摆了一大桌。
死去的鸡汤正在攻击他。
他的脸色有这么差劲吗?池湛对着镜子看了看,熬夜和做噩梦对身体果然有影响,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池湛给周宴行发了个:谢谢周总关心。然后努力喝汤。
汤是好汤,味道也不错,但池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汤喝到一半,响起了门铃声。
岑迟站在门口,修身风衣衬得他身材颀长,戴着池湛头一回见他时的金丝眼镜,文质彬彬,他似乎是刚从外面过来,身上还带着寒意。
“岑医生?”池湛愣住了,岑迟却是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不请我进去吗?”
“请进,随意坐。”
池湛瞄了岑迟一眼,外面似乎过于冷了,岑迟捕捉到池湛略微疑惑的眼神,将外套脱了,里面则是件浅色针织衫。
特别学院风的打扮。
何况岑迟还很年轻,这么一穿反而更像是校园里温润的学长。
“我在这附近的大学里开医学研讨会,刚才周宴行给我打电话,询问了一些问题,并让我过来看看你。”
岑迟打量池湛。
他的目光并不像周宴行那么具有压迫感,只是扫一眼便无端紧张起来,而是如同春风化雨般无声静谧,充满了亲切感。
池湛倒是正愁桌上那一桌补品该怎么处理,心不在焉:“岑医生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点吧。”
“对了,周总问了什么?”
池湛也很想知道,今天的周宴行为什么如此奇怪。
“我告诉他,男人在彻底喝醉之后那里是起不来的。”岑迟温和地道,“除非他是装的。”
池湛正在喝汤,闻言直接呛住,不住咳嗽。
“是什么……给了他这种错觉呢。”岑迟笑着,眼中却是划过一抹深邃之意,在看到池湛的反应时,化为了然,因而唇角笑意愈发深刻。
他抽了张纸递过去,看池湛呛得不停咳嗽,便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背。
“……谢谢。”池湛有些狼狈,连生理性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正想擦,下一刻,下巴被轻轻抬起来,仿佛幽深丛林深处的植物所能散发出的潮湿清冷的气息吸入鼻腔,岑迟的声音落在耳畔,“闭眼。”
这声音无比轻柔,池湛下意识地闭眼,柔软的纸巾拂过眼皮,他并未看到,隐藏在岑迟眼中的情绪,与攥住纸巾的手指落在他眼角的温度。
另一手则有意无意拂过池湛的喉结,看着他的喉结动了动,随后落在了那枚创可贴上。
“哔”地一声轻响,房卡刷过,房门自动打
开(),周宴行刚进来?()_[((),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两人几乎是拥抱紧贴在一起,岑迟低头,抚在池湛脸颊,而池湛则是抬起头,闭着眼睛,侧脸的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若是拍成电视剧,就是一个极尽浪漫的索吻画面。
周宴行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流下的全是酸汁,酸得他无名火直冒。
“你们在干什么。”他冷冷开口。
池湛抬眼,看到的就是周宴行黑着脸,气压极低,他才发现跟岑迟的距离在外人看来那么暧昧。
连忙移开了些。
岑迟则只是笑笑:“听你说池秘书的伤势严重,我来看看他。”
岑迟这人,倒打一耙的功力倒是深厚。
周宴行怎么可能让情敌给池湛看伤,只是因为过于担忧,于是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谁料这只狐狸直接打着他的名号上门来了,用他的秘书,喝他的补汤。
周宴行扯起嘴角,眼中毫无笑意:“看出什么了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池湛的头都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