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嘉嘉这么一说,两人无声地低下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碗里的菜肴。
公司的团年饭就这么结束,年假就这么开始,大家都下个农历正月初九再见。
当江哲平把夏一心送到家门时,一大堆人出门迎接。江哲平想起一个事,他拉着夏振和季灵说:“伯父、伯母,今年的年夜饭,爷爷的意思想邀请您们合府一聚,一起用餐。”
夏振和季灵相视一下,十分愕然。夏振说:“这……不太好吧?我们感谢江董事长的好意,可是……”他欲言又止,“毕竟你和一心之间还没有正名,这样就两家一起吃年夜饭,事有欠妥。但您们对一心如亲的照顾,我们新年会上门拜访的。”
“可是……他老人家写好的请柬收不回的。”说罢,他打开车门,拉开里面的匣子,递出一张手写的红帖。上面的钢笔字刚劲有力,还带着“江秦宁”三个大字的签名。
夏振和季灵勉为其难地长叹一下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家人坐沙发上围着这张红通通的“请柬”挠破头皮。
夏正期枕着哥哥的双腿,躺在沙发上感慨:“哎呀,这下我的老姐是不去那边不行了啊。说实话,我也很怕去那边。”
夏正时低头,白了弟弟一眼说:“是吗?你会怕?那天你领着那单纯的小女孩到后花园哦。”
夏正时拧眉,伸长手臂,用食指戳着哥哥的下巴说:“我警告你,我再次郑重警告你,那是带她去做功课!”
“哦!做功课!”说罢,夏正时,拨开他的手指,“我看你跟人家相处得挺不错的,都给你拐跑的样子。”
夏振看两个儿子还三岁小孩一样,便不耐烦道:“闹够了没,人家提前十天派的请柬就是叫咱们不要准备年夜饭的意思。”他皱起眉头,“这下真不知道怎么跟心心说。我们去不要紧,重点是一心想不想去。”
季灵自信说:“我觉得,去也没问题。你想想一心的牛脾气。如果咱们这个乖女儿真的拒绝哲平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大可以打车回来。她还肯让哲平送,其实也不算最倔的地步。可能在生某些蠢人气,还没消而已。”
“妈有点道理,姐有哪次跟万人迷闹分手是较真的?较真的那次也不过是失忆。”夏正期一语道中了真相。
这时,夏一心捧着陶瓷杯下来,清了清嗓子说:“咳咳!说什么呢?开小组会议?”
夏振冉冉道:“呃……这个,江老董事长,邀请我们全家,去吃年夜饭,不知道,你……”
夏一心没好气地说:“净会耍小计。去就去啊。自己省了年夜饭的钱,干嘛不去。”
那话听着市侩,夏正时抬头问:“心心,这话怎么那么市侩?我们家不缺饭钱,这事可以拒绝的。”
夏一心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礼尚往来就好,带个水果篮子去。”说完,她倒好水,又回了房间。
季灵和夏振相视一下,不由得扑哧一笑。
两个儿子都向季灵竖起了拇指:“真是知女莫若母啊。”
夏一心关上房间门,背着门低咒:“死江哲平。啊……”遂的不断挠着一头长发。
时间匆匆,到了农历三十的晚上,江老头子领着儿子儿媳,热情地招呼着夏家人。
而江海儿依旧一见夏正期就拉着他唠叨个不停。唠叨还好,现在还说要“打拳”。尤其是今晚夏正期穿着一套黑色小西装,江海儿更着迷。她的眼神里有仰慕有痴迷也有欢喜,给人一种看了会醉的感觉。
在场的人都抹了把冷汗。江哲平叉着腰警告道:“江海儿,你收敛点好不好。一堆客人在,练什么拳?女孩家家,众目睽睽之下这么粗鲁。”
江海儿却对着江哲平做了个鬼脸,拉着夏正期出了后花园。夏正期一脸苦逼地看着江哲平,心里呐喊:“姐夫,救命啊!”
江哲平不由得抚额,摇头无奈地低语:“真是的!”
江老头子笑着说:“世侄答应赏面,我很宽慰!”他转头看看头发斑白的老婆子,“嫂子,别来无恙,最近身体可好?”
老婆子淡淡道:“我很好,不用多问了。您邀请我们,我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江老头子笑了笑说:“呵呵,我们这里一直冷冷清清的,大过年,我也想热闹热闹而已。”他继而意味深长道:“我喜欢热闹是其次,重点是孩子们开心。海儿和小期很玩得来。”
老婆子也没什么说的。
这时,老张传声道:“老爷,丁小姐到了!”
丁少娜一进门,礼貌地跟江老头子打了声招呼。夏一心一看来者,不禁皱了皱眉头。
江哲平也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顿然不明白江老头子是什么意思,丁少娜一来不是弄得夏一心心都堵了吗?他看看夏一心又黑又绿毫无表情的脸,已经不敢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