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期那句“让她急”江哲平不是没想过,只是还没有周全的良策。在江哲平还没出到对应良策时。在空旷的停车场中,夏正期挠挠下巴放声道:“不用伤脑筋,重点:多送姐姐几瓶陈醋就好。”
一言惊醒梦中人。江哲平打了个响指,搭过夏正期的肩膀,给他竖起大拇指。他才被她说成了“醋缸律师”,那就看看谁更像醋缸。当他手机收到一条信息后,心里不禁衍生一抹可疑的微笑。
夏振疑惑问:“这跟激将法有什么区别?一心的情商会上当吗?”
季灵意味深长一笑说:“从一个理性的新时代女性来看当然不会上当。但从作为某人的最爱小女人来看,百分百上当。”说罢,她饶有意思地看看江哲平。
江哲平顿觉压力山大。逼婚的节奏就算了,还逼着他去使计让夏一心“上钩”,他一脸为难:您们也太看得起在下了。
他转脸一笑说:“机会是有的,只是,这种激将法会有分手风险。”
“……”所有人都静谧下来,确实有一定难度。尺度必须把握得很好。夏正期悄悄看看江哲平,心想:姐夫这种智商……堪忧啊。
夏正期说:“你说不是没机会,不如说说人选先吧。”
江哲平抿了抿唇,直说不讳:“云峻法学院明天会有新的法学教授来报到,填补辞任教授的职位空缺。女的,我来接待。”接下去的已经不用再说明。
夏正期意味深长地“哦……”,竖起食指一下下地点着,瞪了一下双眼说:“让她看见,亲昵点,高度刺激。”说罢,还不忘贼笑一下。
江哲平不由得拧眉,反驳:“好贼啊。我有时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把夏一心当自己姐姐看待的啊?”
“呃……有是有!不过她太霸道了。作为男子汉,有时也要狠狠地为自己抱不平啊。这应该也叫无毒不丈夫!”这话成功把江哲平雷半死。
这下,江哲平的手机完全响彻,夏振和季灵识相地拉着儿子去找自己的车。
江哲平一边接电话一边打开车门问:“怎么了,老邻居,您明天回来,要我用多少人的大轿去迎接?”
电话另一面的女子扑哧一笑说:“可怜,我才二十六岁的妙龄,成了“老”邻居?轿子就不用了,开车来机场吧,当车夫顺便帮忙提行李,接我到云峻的宿舍。我租用了学校的教工房。”
“不回家?”江哲平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那女子用想打人的语气回答:“废话啊!你的智商真是十年如一日。你的邻居不是换主了吗,我家人全在外地。”
“随你,收到你肯从异地回来任教的消息,爷爷很高兴。颜老头说退休就退休,法学院教员的变动甚大,助教人手突然空缺的烦恼骤然解决了。”江哲平想着也觉得非常可惜。
“不是那么随便就给你们的学生授课吧?至少也让我熟悉一下云峻大学的环境啊。江老爷爷说了,这几天,云峻大学的游览,你来接待。”
江哲平长叹一口气说:“是,大小姐想去哪,有什么需要熟悉的都尽管吩咐。”
电话另一头的女子甚是满意,却拧眉疑惑道:“不对啊,你不是有未婚妻吗,好像是颜教授的女儿吧。竟然我去哪都能随时奉陪,这逻辑不对!”
江哲平不由得抚额,无奈道:“小姐,您在异地收讯也太差了吧。那个……早分了。现在那个……哎,是够爱了,只是太有理智了,谈个恋爱也很淡定。我正有空。”
那女子拿着电话扬唇一笑,调侃道:“哦,这事我还真懵着。原来大少爷您是感情路不顺,悠着也闲着。就拿我来消遣时间啊。”
江哲平扶着方向盘,不由得一怔。幸好,钥匙还没扭开到发动级,脚还没踩到油门。他反驳道:“哪敢,说到底,你也是个教授。我岂敢对教授大不敬啊。万一我伺候不周,你一个不顺心,闹着要辞职,云峻法学院又出现了教授空缺,爷爷还不砍死我。何况,本应该由执行董事夏一心小姐来接待你的,只是……她还在医院里头。”
“原来如此,这么多年,你还是怕江董事长?”
“没办法,爷爷有时候看人看事的眼光确实太准,让人甘拜下风。”说完,他挂好自动档,说:“不说了,迟聊,我要开车。”说罢,挂上电话。
电话另一边的女子也挂上电话,摊了摊双掌。想问一下那个所谓的执行董事什么情况也来不及。
而此时,夏一心正在病房里翻开那个带上密码的硬皮本,握起黑色的签字笔,埋头认真地写着:我会永远爱着那个为了我,打翻一仓库陈醋的男人。一起过酸酸甜甜的日子……
她停下笔,看看窗外已近的黄昏,嫣然一笑。
翌日,江哲平在机场等了许久,他左看手机右看手表,几乎都要睡着了。当他靠着闸口附近的栏杆正要打瞌睡时,一个女人穿着时尚,一顶英伦风的盆帽在头顶紧固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还带着一副墨镜,推着三大箱行李停在他面前。
江哲平依然东张西望,对近在眼前的人视而不见。
那女人急跺脚,才引起江哲平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