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平趴在软绵绵的大床上笑得甜滋滋的,轻轻点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发送”按钮。心里唠唠叨叨地说:“死丫头!你就好好装,继续装,本少爷乐意奉陪。”见还没回复,他翻过身,大字形瘫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微黄灯饰,喃喃自语:“唉,真拜你所赐,现在更睡不着了。”
看到那段长长的回复,夏一心不由得傻了眼,手机瞬间从手中松脱,落到了床铺上。她又抖着右手翻过床上的手机,划着屏幕,俯着身低着头,看到过去的“消息记录”,激动得捂了一下双眼,双手不断在身旁敲着床铺。
她心里急躁得要命,直打自己一巴掌,低咒:“夏一心,你没脑子!不会看看记录再使用吗?又不是没钱发短信!要命了……怎么办,这次肯定“复仇”不成还要被抓住毛病了。”她转而急喘几口气,灵机一动,打了个响指,喃喃道:“冷静冷静,聊天记录,我删了的话我就看不到了啊。对!死不承认。”
她继续握起手机,屏息着输入道:“什么聊天记录?我没看到。我是在通讯录一堆名字里找记忆时,看到这个名字的。你说过我俩本来认识,我相信我不会认识两个“江哲平”这么倒霉。突然又想起你上次给的白兔糖挺好吃,所以就发了啊。”
手机的信息声再次在江哲平的耳边叮咚一声响。他看到这样的回复以后,合情合理,也无法再反驳。输入道:“好!好学生啊!为师给你买就是了。”他看着天花板长叹,想:是回答得合情合理,但大小姐,你的行为好让我生疑啊。你最好什么都直说别隐瞒,你再出事我会垮掉的。
看到这回复,夏一心心满意足,她窃笑:“这才乖!”转而嘟了嘟嘴,“不过那“好学生”和“为师”怎么看着就别扭。算了!”关上微信,她就想到白天进了那商场,绕遍零食区的货架都找不到“白兔糖”夏一心就长叹一口气,心里郁闷想:什么商场?这么有名的糖果都没有。
由于对夏一心的状况起疑,“保护”的名义刻不容缓。他吃过中午饭,帮江海儿签好学校要求检阅的毕业生相关信息以及小升初面试选校等通知,便买了一包白兔糖赶回了夏家。
江哲平才踏入大厅门,便发现夏振对自己的态度祥和了许多。好让他讶异半刻。夏振笑着上前问:“哎?江律师?不是明天晚上才回来吗?星期天怎么不陪陪江董事长他老人家。”
江哲平不禁额角冒冷汗,他站着不敢动,两眼左看看右看看,想:岳父大人您是吃错药了吗?平时也不是这个态度啊?今天您老人家是怎么了?
见江哲平木讷着不做声,夏振竟然礼貌地给他说起了“对不起”。这更让江哲平汗如雨下。他的表情是木讷尴尬,心里却激动呐喊: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托了托黑色的眼镜框,咽了咽喉咙,伸手扶着夏振的手臂说:“叔叔,您……言重了。您这样我不太习惯。”他低头看看手上的红色塑料袋,怯怯说:“我回去时落了文件,现在回来是打算加班的,明天有用。有空聊!”
“好!”
转身一霎,江哲平的眼角把夏振那抹不明所以的笑容收到了眼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低声喃喃自语:“是我幻觉吧!”
也就在那一刹,客厅走进了夏一心许久未见的“知己”还有江哲平上班常常见面的“合作人”。
颜克寒和庞嘉嘉不约而同微微鞠躬礼貌地向夏振问好:“叔叔好!”
“我是庞嘉嘉。以前跟一心同一个宿舍,一直都是好朋友。”
“我是颜克寒。从小就认识。”
看到“颜克寒”,夏振瞬间警惕起来,那个让自己女儿受伤的始作俑者竟然如此厚脸皮上门来。他“哦”一声点点头应了颜克寒,便笑着跟庞嘉嘉说:“来,坐吧!我把一心接回来时候她什么都忘了,所以她有什么朋友我不太清楚。不过……你们我是见过一次的。”
庞嘉嘉油然想起今年农历正月初九那天,她和颜克寒都在场。
季灵从厨房出来,一看颜克寒,也怔了一下。只不过,看他身旁的庞嘉嘉,便笑着问:“嘉嘉,你们怎么知道来这里?”
庞嘉嘉是个不会说谎的女孩。她双手接过佣人奉上的茶,笑着说:“其实,颜大律师不说,我也不知道一心出了这么大的事。今天颜律师都说来看她,我就跟着来了。”
颜克寒看看杵着不语的江哲平,笑着开口道:“我刚看到哲平的车在这门外停着,原来还真在这里!”
夏一心并没关上房间门,听到楼下的“嘈杂声”便立刻下楼。只见颜克寒坐在沙发上。为了掩饰自己的“情况”她笑着问好:“克寒哥,怎么来了?”她故作俏皮,看了看颜克寒身边的庞嘉嘉,“带了女朋友?”
庞嘉嘉立刻站起身说:“不是……”虽然颜克寒不缺吸引力,但比起夏一心那头刚长出的短发,对往日挚友毫不认识,她看着更心酸。心酸心疼掩盖了那份心动。
庞嘉嘉想起电视剧里头说过,往日事情的桥段会刺激失忆人的记忆恢复。她抿抿唇,从手提包抽出一包白兔糖,站起身,绕过沙发走到夏一心跟前,把白兔糖塞到她手中说:“一心,给你,咱们一起吃好不好?”
夏一心双眼几乎要涌出泪水,她不断提醒自己:忍住!对不起,我的好朋友。原谅我如此残忍地欺骗你。在还没确定一切情况前,我必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