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心止住笑容,扭头问:“什么?”
江哲平饶有趣味地回答:“间接性接吻!”
夏一心顿时指了指自己憨笑起来,说:“我?怎么可能?有机会也没男人稀罕好不好。”
坐在两人对面的颜克寒,看着这两人有说有笑,心里顿然不是滋味。这时,吕贤伟站起身,伸出手指,绕划四周一圈说:“哎,哎,哎!认真听,认真听!不然下次出来聚会你们闷了我就让你们继续闷一整天。”说罢,只见围着桌子的人都视线投向他,期待地看着他,竖起耳朵正洗耳恭听。
吕贤伟接着说:“说到这个间接性接吻。在法律上是没有责任定义的。但是,在情感上,倒是有很重的定义。什么叫做间接性接吻?”他拿起那罐子,“例如,这罐子我的嘴巴用过。然后,”他拍了拍身边的颜克寒的肩膀,“克寒小弟自己申请问我要来喝里面的东西。那我们的唾液就相互传染了。”他接着竖着食指强调说:“这种是主动的。”
夏一心听着那不耻的解说不由得坐着笑抽。她不禁一边笑着一边拍着旁边的江哲平的肩膀,捂着嘴笑个前俯后仰。江哲平则一脸黑线,对这个学长的不耻演说佩服得五体投地。完全忽略了夏一心笑得要扶着他的肩膀来借力。
见四周的人都笑哈哈,唯独颜克寒没什么表情,吕贤伟也似乎习惯了。他继续说:“有一种是不小心的。就是桌面上身边都一堆一摸一样的罐子,不小心拿了别人“亲过”的那个。但是呢,女孩子注意了。不管有意无意,要是哪个男的亲到你的唾液有以下反应,那么,他对你别有一番心思。”
这时,所有女同事都目不转睛地听着吕贤伟的话。吕贤伟扬唇一笑,放下左手的罐子,继续长篇大论:“一般都会脸红,但脸红已经不是唯一标准,所以,以下三个要记住:第一、主动问你拿来喝;第二、主动要求你不要说出去;第三、不小心喝到没被发现就乐哈哈,被发现了急着否认。”
听着听着,夏一心没心没肺地小声说:“学长这不当律师可以去当说书的。估计有不少粉丝。到时候微博也可以开到认证大v了。”
江哲平不禁扭头盯她问:“你这重点会不会有点偏了?”
夏一心竖起食指摇了摇郑重说:“不!这叫发散思维。现在的学生不是有那些四维导航图的课程吗,就是这种,无限联想无限分析。”
江哲平反问道:“我们读法律的需要吗?”这引申出一个重要论题。
夏一心微微一笑,说:“正因为我们读法律的,是法律的代言人,才需要这种联想。法律有很多灰色地带。犯罪的往往就是有发散思维,利用无限联想走进灰色地带。只有我们提早追踪到他们这种联想,及早弥补到法律的灰色漏洞,才能保证社会安宁。我本以为你会一直做审判长,一直当下去。法院那个地方,比我们更有机会接触不同层面的案子。”
江哲平恍然大悟,可惜已经辞职,不能说回就回了。他问:“你既然有这么高的觉悟,为什么还要留在律师事务所,不到基层法院?”
夏一心为此语塞。实情不是她能随便就能说出口的。只要一天他的心被颜晓寒绑定,她的表白都只是“玩笑吧”。她轻轻叹息一下说:“悟性虽高,但我恐怕我不够公正,不能胜任法院的职位。”
江哲平不禁呆了。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学法律的人都知道“公正”啊。
然而两人在座位中吱吱细语时,吕贤伟的演说也宣布完毕。
颜克寒这时问:“好了!大家是否吃饱了,喝足了?”老板请客,还这样客气问到,大家也是给面子地回了句“够了,很满意”。
他继续声明:“待会去我家玩,我家倒很闷,棋牌也不多的,不想来的可以不来啊。”
这时,某小律师说:“kenny客气什么,就算你家闷,也让我们去看一下颜教授吧。大过年的我们都没去拜会他呢。”
吕贤伟也附和道:“就是,克寒小弟,你不要忘了你今晚还要继续请客呢。这么快就遣散咱们?于理不合啊。”
这时,夏一心那不拘小节的神经发作,开位打了吕贤伟的后脑勺一下说:“学长,怎么说克寒哥现在也是老板。你这么说老板,小心老板把你开年第一个月的薪水扣成零,今晚那顿饭就归你请。”说罢,她又一惊一乍,捂着嘴笑道:“哎呀,忘了,早上的红包你抽到跟老板一组啊……呵呵,这后果,可想啊!”
“噗!”全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夏一心平时虽然严肃,但活泼起来是很讨喜的。整个事务所没有人不喜欢她。正当江哲平看夏一心看得有点出神时,右手拿起一罐饮料就喝。喝到口里尝到那椰子香,看看手中那罐子才发现拿错了。他的可乐罐子还在桌面。
江哲平的心扑通扑通跳乱节奏,顿时烧红了脸。立刻把手中的罐子放下。重新捏紧红色的可乐罐。不停地坐着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