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晓却不愿意了,秦晓那会儿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想一想就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他跟我母亲说他十分伤心自己居然是被最宠爱的亲哥哥给间接害死的,自己的亲哥哥居然还想要害死他无辜的小青梅,秦晓接受不了。母亲就问那二公子想要如何是好,秦晓想了想,就让我母亲用了一些手段,彻底摘除他和阿年对过往的所有记忆。”
“但是这一切呢,都被我母亲以笔记的形式保留了下来。月宗主要是不肯相信,这本笔记现在还存放在陵安城的闵轩居里,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取出来,让月宗主亲眼看一下您的弟弟当年究竟是有多么的绝望,被亲哥哥间接害死……”
“够了!”月江流突然呵斥住尹小匡,尹小匡干净闭嘴,月江流按着额角不断跳动的青筋,脸色十分阴沉。
尹小匡眯着眼睛注视月江流,显然这些话都是他精心编造,但杀人先诛心,上一次在赤月宗他亲眼看到过月江流面对秦晓的背影那般克制和隐忍,他就知道“间接杀害亲弟弟”这件事,是月江流的心魔。
月江流沉默了好半天,马车已经踏出陵安城的城门,想要再去闵轩居找“证据”不太可能,尹小匡见月江流一点儿要掉头去拿所谓的“笔记本”的念头都没有,在心里就明白这一招险棋,他是稳了!
月江流手指深深插入额前的头发,很长一段时间两人之间都没有任何话语,尹小匡望着窗外青葱的天,门框上还有刚刚齐与晟抓过的痕迹。
他从来没想过,不复仇。
月江流问尹小匡,你真的是墨竹绵的儿子吗?尹小匡“嗯”了一声,月江流低声笑了一下,说,“在下知道了。”
尹小匡头一歪,“月宗主要给秦晓复仇吗?”
月江流放下手,双眼注视着面前的男孩,明明这人看起来那般清纯、半大点儿小孩,怎么就是让人心寒,“你要复国?”
“……”尹小匡悠哉游哉,看不出来是点头还是摇头,“肯定得先把齐氏那群狗给杀了!”
月江流说,可以。
“但……”他一字一句道,
“我帮你,赤月宗,不要扯进来!本来这件事……就是我对秦晓的愧疚。就当是我作为哥哥,给这些年秦晓受过的苦而赎罪!”
尹小匡笑眯眯,
“好。”
齐与晟怔怔地看着立在秦晓墓前的尹小匡,尹小匡的脸色依旧很虚弱,可半点儿发疯呆傻的样子都没有!
“小匡,你……”齐与晟上前去,一把攥住尹小匡的胳膊,灯笼掉在地上,周围赤月宗的护卫瞬间就要上前剑指齐与晟的脑袋。
尹小匡抬起另一只手,让周围人都先退下。
齐与晟浑身颤抖地拉着尹小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底涌出一片激动,“你终于恢复正常了……”
尹小匡却笑眯眯地抬头望着头顶上方因为过于开心而说话语无伦次的齐与晟,眸子一尖锐,一盆冷水浇了下去,“殿下说我正常,是指之前的‘疯疯癫癫’么……?”
“我装的。”
齐与晟瞳孔皱缩,尹小匡伸出手,环抱住了齐与晟的肩膀,嘴唇贴着齐与晟的耳朵,炽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最敏感的脖颈,“如果那个时候我不装疯卖傻,殿下可能对我那么愧疚那么上心,对我百般温柔以至于忽略了承恩殿内密格,被人动了都不曾察觉……”
齐与晟脑子就像是遭了惊天雷劈,瞬间全部空白!尹小匡的手就这么沿着齐与晟的衣服揉啊揉,紧贴在他胸前的身子扭地分外妖娆。
“你……”男人终于找回一丝理智,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那个时候……是故意装的?!”
尹小匡吊着齐与晟的脖子,身子摇晃来摇晃去,眼尾沾了些红,像极了下流场子里那些魅惑人心的狐狸精儿,声音都是那种甜腻腻的,略带撒娇味。
“殿下不是最喜欢小匡傻乎乎地被你压在床榻前,哭的嗓子都哑了喊着‘太痛了’‘夫君你行行好,不要再折磨小匡了,小匡真的要痛死了’吗……?”
齐与晟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想要扯着身上的人就甩开,这些时日全世界发生的那些毁天灭地的现象仿佛被人用一根针全部串联起来!尹小匡搂紧齐与晟的肩膀,笑嘻嘻说,殿下的玉佩真的藏得好隐蔽,那些暗格的密码他真的猜了好久,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尝试着输进去“梁思诺”三个字,居然开了!
那些难以启齿的小心思就这么被人揭开,顺便还捅了个鲜血淋漓,齐与晟双目赤红,大吼了句“滚——!”,用尽全部力气把挂在他身上的那个人给推开,尹小匡“啊哟!”一声,被扔到了对面的草丛中,衣服带子不知怎么地就被扯开,肩膀的布料松松垮垮掉落了下来。齐与晟猩红地眼死死盯着躺在草丛间的尹小匡,忽然就看到了尹小匡深红色衣物下,根本没有穿里衣的身体。
绑着一道道殷红的绸带,胸口那两抹异色前,金色铃铛夹子深深陷入……
尹小匡抬起头,冲齐与晟放荡地笑,每一个动作都是说不出来的妩媚,他笑着对齐与晟说,“亲爱的你知道吗?其实最开始最开始的复仇,我是打算办成舞女勾引你父亲齐策的。齐策正值壮年,玩的手段肯定要比你和齐与稷都要高超,你说我现在再去勾引你父亲,然后趁着我和他享受极乐之巅那一刻出刀斩断他的喉咙,也算是让他死的安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