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桂芝看来,何小田对药方产生质疑,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别说是何小田,任何一个懂点药理的人看到这样的一张药方,都会产生和他一样的疑虑。“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我的那个药方里写出来的所有药材,都只有益气补血,强身健体的功效。”
点点头,宋桂芝先是肯定了何小田的说法,然后才解释到:“不过你刚才也说了,如今的瘟疫非常的可怕,所以,按照这个道理,姐姐的这个能治疗瘟疫的方子也算是价值连城的珍贵药方,你见过哪个珍贵的药方把药都给写全了的?真要如此,这世上岂不人人都是名医了!”
虽说医者仁心,可医药也一样有所谓的传承,举凡珍贵的药方,行医之人都会在方子中暗藏玄机。一来是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滥用,坏了自己的名声,毕竟医道百端,千变万化,同样的一个方子,对于某些人来说是良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也可能是致命的毒药。二来,也是为自己留个后手,毕竟行医之人再怎么悬壶济世,也还是要靠这门手艺吃饭的!听了宋桂芝的这一番话,何小田聪慧的了然到:“哦~我明白了!姐姐在这张方子里隐藏了最重要的药引子!”
宋桂芝十分欣慰的点点头认可,拿出装有对抗瘟疫药水的瓷瓶出来给他看,“真是孺子可教!看,这张方子里最重要的,就是它,也就是你说的药引,只要有了它,别说几个人的瘟疫,就是几十个人几百个人的瘟疫,都能统统治好!这可是我潜心研究的最新成果!”
看到这瓶神奇药水,何小田也露出了崇拜的神情,认真瞻仰起来,又忍不住的问,“姐姐,这个药水这么有效的吗?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给爹爹用?而是要放蕴书哥的血?”
这话,问得正得意的展示自己医术成果的宋桂芝猛然一噎,笑容都不禁凝固在了脸上。她当然不能告诉何小田做治疗瘟疫的药水是她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在她自己的灵药空间里捣鼓出来的,不然这个“好奇宝宝”一定会就着灵药空间的事情追问她到海角天涯。她既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有灵药空间这件事,自然对谁都得绝口不提。看来,也只好再次施展她的糊弄大法了!“那……我当时得知义父感染了瘟疫,也特别的着急啊!就想着赶快治好义父!小田啊,你有所不知,虽然姐姐手里的这个药水能够治愈瘟疫,但是使用它之后,病人恢复的速度会比较缓慢,需要一个相对而言长时间的调养,才能彻底的摆脱瘟疫。但是,刚才你也看到了,姐姐给义父输了蕴书的血之后,义父很快就苏醒了,而且现在已经好了大半了不是!”
“所以啊,姐姐给用的,是最快捷最有效也对身体康复最有用的治疗方法,只不过这个方法需要用到人血,操作起来也特别的复杂,姐姐当然不能对每个人都用这种方法呀,对不对!”
如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一番说辞,听得何小田连连点头,十分有同感的赞同到:“对!姐姐说得可太对了!别的不说,咱们总得考虑蕴书哥!”
“对喽!果然我家小田就是顶聪明的,一点就透!”
看着何小田被忽悠得死死的,宋桂芝也笑着抬起手在他圆圆的小脑袋上抚摸了两下夸奖起来。何小田圆圆的大眼睛也在被夸奖之后弯得像两片橘子瓣儿,远远看到战飞英不知何时依靠在了厨房的门口,赶紧十分有礼貌的打起来招呼,“姐夫!多谢你能来帮忙!”
“应该的,不用客气。”
战飞英一边回应着,一边朝他们这边走来,走到宋桂芝的背后,才停下来继续开口道:“桂芝,药好像煎得差不多了,你去看看吧!”
一听到战飞英那充满磁性的声调,宋桂芝才刚刚褪下去的脸红又有些返潮的迹象,赶紧应了一声,低头转身回到了厨房。药,确实煎得差不多了。也到了加入最后的药水的时候。宋桂芝打开手里的瓷瓶,按照算好的剂量,将可以治愈瘟疫的药水掺进了药汤之中。药水本就呈现棕褐色,和药炉里的药汤没有太大的颜色差异,二者非常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任谁都不会怀疑,这样的药汤,竟有来自灵药空间的神奇药水。战飞英跟着回到厨房,看着宋桂芝轻车熟路的勾兑着汤药,心中对她的好奇又增了几分。认识她的这些天里,她在医术上所展现的能力简直让他惊为天人。她治好了九死一生的他,治好了岌岌可危的何小田,甚至对双臂被废的张麻子,也仅仅只用一颗小小的药丸就止住了如注的血流,保住了他的性命。而现在,她又在短时间内治好了因为瘟疫而昏迷不醒的何员外,现在更是制作出了可以帮所有得了瘟疫的人对抗瘟疫,治愈疾病的良药!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怕是发生在宫廷御医的身上,都会被奉为神医,称为扁鹊再世。又何况她只是这狭小闭塞的小村庄里的一个农妇!虽说她曾解释过家中有祖传医术,可这祖传的医术,也实在是太厉害了!难道说,她就是上古传说中神医一族遁世后所传承下来的后代?怔怔的看着蹲在药炉前忙碌的宋桂芝,战飞英的脑海里,飞扬起关于她身世的猜测。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合理化她所展现出来的如此出神入化的高超医术。“姐夫!别站在那儿盯着我姐看个不停了!快来帮忙啊!啊啊啊!好烫啊!烫死我了!”
就在战飞英看着宋桂芝看得出神的时候,素来娇生惯养的何小田捧着刚从火上端下来的药炉吱哇乱叫起来,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将这烫人的药炉给扔出去。“小心!还是交给我吧!”
生怕他飞起药炉烫到一旁的宋桂芝,战飞英赶紧拿起一旁的湿布,将滚烫的药炉稳稳当当的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