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瞬间放松下来,转念再一看言怀瑾这风尘仆仆的样,又觉得好笑。
好么,敢情这人如今都学会爬墙了。
言怀瑾也知道今日自己这样子不像话,可是景川侯夫人把她看得死死的,哪怕上门来都不叫她出来相见,他也是实在没辙,这刚刚互通心意的男女最是心心念念的时候,这么久不相见了哪有不心急的。
阿弯却不领情,只笑笑说道:“干娘说了,还没成亲不好见面,不吉利的。”
言怀瑾才不管呢,他都已经爬墙进来了,断没有立时就走的道理,牵着阿弯的手到灯前,目光灼灼地打量她,只觉得如同三秋不见,怎么都看不够。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美人当如玉。
阿弯这几日叫景川侯夫人各种汤汤水水地保养着,真真是肤如凝脂臻首娥眉,不过是嗔怪地瞪他一眼都叫他想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词句。
大概是没救了。
“我今日来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你说。”等到看够了,一解相思之情,言怀瑾总算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过来的,一边揉着阿弯那双小手,一边说道,“咱俩的婚期,钦天监看了几个日子。”
一共三个,分别在两个月后,五个月后,以及八个月后。
“你觉得哪个好?”说完,他低头望着阿弯等她回答。
阿弯眼珠转一转,故意说道:“干娘说了,女儿家矜贵,不能太早出嫁,没得以为我上赶着巴结,我看就挑最晚的那个日子就好。”
言怀瑾皱了皱眉头:“伯母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还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你且告诉我,我定然料理清楚了。”
竟然想挑那么晚的日子,想都不要想。
阿弯知道他不上当,便抬抬下巴:“那干娘说了,婚期太急好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姑娘家一辈子的大事,不好留下遗憾的。”
言怀瑾又怎么不知道她在拿乔,十分配合地继续说道:“备不齐的东西都交给我,便是上天入海也定然帮你准备得妥妥当当,断不会叫你留下任何遗憾。”
“那我干娘还说了……”
阿弯还想再编个什么瞎话出来,却被言怀瑾一把勾住了腰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拥着。
“这一会儿功夫你都提几回干娘了,是不是我再不来见见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都要把我给忘了。”
阿弯便没忍住偷笑,也伸手反搂住言怀瑾,仰着脑袋说道:“公子分明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又何必拿话来问我呢?”
言怀瑾叫她看得心中一软,垂首拿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近在咫尺:“那婚期就定在两个月之后,好不好?”
阿弯笑笑地不说话,脸上红扑扑的。
“我等不及要把你娶进门了。”言怀瑾又道。
阿弯这才乖巧地点点头。
两个人挨得这般近,言怀瑾怀中软玉温香,又刚得了心上人的首肯,想着只需要再熬上两个月就能抱得美人归,一个没忍住,就低头吻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从唇齿间传来,还带着隐约的女儿家的香气,一时间心中炸裂出朵朵烟花,仿佛今日才知道世间极乐是为何。
他难以自持,撬开少女轻启的朱唇,一路长驱直入,只恨不得要将眼前人拆吃入腹才能一解心中渴望。
他向来君子端方,冷静自持,也不过是因为没有在正确的时刻面对正确的人,又恰好明白自己的心意罢了。
一旦打开缺口,是个男人,都没空再去想别的。
阿弯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心中有些羞涩,又有些兴奋,全都是不曾有过的新奇体验,便忍不住手中用力紧紧箍着言怀瑾的腰,然而她越是用力,言怀瑾却仿佛越是来劲。
好在他总算还留有一分理智,在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及时刹住了,只将脑袋埋在阿弯肩头深吸几口气好让自己平复下来。
阿弯舔舔有些发麻的唇,觉得是不是被吮肿了,又发出轻轻的笑声,道:“还是头一回见到公子这般模样。”
“你以后,还有很多没见到的呢。”言怀瑾闷闷地说道,心里想着钦天监看的这什么破日子,怎么就没有下个月的吉日呢,两个月可真是叫人等不及啊。
恨不得明天就是婚期。
“对了,还有件事需得让你知道一下。”言怀瑾平静一些,便直起身理了理衣襟,道,“太后的身体不大好了。”
“咦?”阿弯有些奇怪,“不能够吧?我观太后虽有顽疾,但还不到那个地步,再怎么也该能撑个三五载的。”
“嗯。”言怀瑾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阿弯随即反应过来,惊讶地张了张嘴,又凑到言怀瑾面前仔细打量一番,轻声问道:“公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