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檬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啦,一点都不疼。”
“给我看看。”简谦礼低头去脱她的鞋。
“哎!你别!”戚檬不愿意。她对自己的脚看得比天还重,她希望每个人都看到她表现给大家的漂亮就行了,但是不要看那漂亮后面丑陋的伤口,那是独属于她自己的。
她见简谦礼真的要去脱她的鞋,急了,拉着他起来:“你别脱!真没事儿,等会我爸妈回来了,你还让他们担心呢!”
简谦礼迟疑了一下,停住了手。但他没有这么容易放过戚檬,严肃地问她,“昨天怎么弄的?”
“昨天不是穿着旧鞋子跳跃嘛,不知道干嘛了就崴了,就这样了。”戚檬致力于打消他看伤口的念头。
简谦礼看了看时间,戚爸也戚妈也该回来了,他就暂时先放过她。
“有好好处理伤口吗?”简谦礼板着脸问她。
戚檬忙不迭点头。
简谦礼心里记挂着伤口,所以不大踏实,她是伤重了还是伤轻了?回到去他就提溜着戚檬要去看伤口。
戚檬很不能忍受自己不美好的地方暴露在人前,一回到家她就开始耍赖了。简谦礼探头出去看了看,戚爸和戚妈在客厅看电视呢,他慢条斯理地关上了房间门,双手环胸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戚檬:“你是自己脱还是要我给你脱。”
戚檬:“。。。”她试图抵抗,小声说:“真没事。。。”
简谦礼的脸更黑了,“那你是要我来帮你脱了?”
戚檬反抗无力,默默地脱下了鞋子。
简谦礼紧紧盯着她的动作,看到她白色的袜子上红红的斑点就皱了眉。戚檬停了手,看着他很认真地说:“自从我开始练芭蕾以来,就没有再穿过凉鞋了,不好看,我不想让人看到,伤真的不重,不要看。”
简谦礼停下了手,抬头去看戚檬,戚檬有些狼狈地别开了头,那伤口黏糊糊的,她自己都不想看,所以也不乐意给简谦礼看,她希望她在他心里一直是漂亮的白天鹅,干净的、漂亮的天鹅。
简谦礼默默地把她的袜子拉下来了。
伤口缠了薄薄的一层绷带,可能戚檬今天出门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血从里面渗了一点出来,所以把袜子也弄脏了。
简谦礼随手从戚檬房间的抽屉拿出小药箱,把戚檬扶到了床上,他蹲在了地上细心地给她解绷带。
绷带下面她整个大脚趾的指甲都反了过来,颇有些血肉模糊的,老实说,真不大好看,还有味儿。
简谦礼顿了顿,拿起旁边的双氧水,冷静地说:“给你的伤口消消毒,可能有点疼,忍着点儿。”
消完毒以后简谦礼专注地帮她缠上了新的绷带,一边细致地观察她的表情,怕自己不小心弄伤她。
戚檬有些尴尬地说:“有味儿。”
简谦礼低头帮她缠,戚檬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他有两个发旋,戚檬心想,人家说两个发旋的人聪明,他果然是挺聪明的。
“还痛不痛?”简谦礼抬头看着她问,戚檬从上面看下来他的眉眼是挺精致的,她这一刻挺感动的,心里有暖流流过,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话,啊!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屁孩越来越会心疼人了!
简谦礼古怪地看着她笑得前俯后仰的,无奈地按住她细腻的脚背,“别动,药还没上好。”
后来简谦礼发现,兴许是和他分享了自己的伤口的原因,戚檬对着他越来越随便了。平时也不会特别注意什么了,打赤脚在他家里走来走去也就算了,有时候她还只穿着一件紧紧的练功服就坦然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简谦礼是很想苦笑的,她真是高估了他的自制力啊!
戚檬为自己参加首都芭蕾舞第一轮比赛所挑选的参赛曲目是《天鹅湖》。
这个题很泛,《天鹅湖》在芭蕾舞中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它广为人知,是每一个芭蕾舞者都不能绕过去的,几乎每个大大小小的芭蕾舞团都会不止一次地表演这个舞剧!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戚檬,她每年巡演的时候都会跳《天鹅湖》,对这部芭蕾舞剧简直可以说是烂熟于心了,这个比赛是戚檬参加的第一个重要比赛,她自然要争取表现了!
吕秋听戚檬说选了这个舞倒没什么反应,她向来性格就是这样的,她完美,也要求别人完美。如果是别的老师可能会让戚檬换一个舞蹈,不敢选这个这么难的,但是吕秋自有一番傲气,对戚檬的知难而进她反而是有些满意的。
“这个题比较难,你自己训练的时候要绷紧一点,我也会适量帮你加一点训练内容的。你技术还是比较扎实的,但是感情严重匮乏!回去以后要多看看芭蕾舞剧知道没有。”吕秋叮嘱道。
戚檬自然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