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小事儿上跟人争得脸红脖子粗。
把亲朋好友们都安顿好了,夜里,我陪着两个小宝睡觉,侧身轻轻拍着他们,看着他们浅淡的双眼皮,我心里深埋的那丝恐惧渐渐溢了出来。
那番“遗传学”的言论我听进了心里,亦了解些许理论。确实,我跟贺淮景都是单眼皮,看起来都是干干净净的纯情样子。而这两个孩子出生后半个月里,便看得出来双眼皮。
宁乾洲是漂亮的双眼皮,他的眼睛非常漂亮。
而这两个小家伙的眼睛轮廓,也非常漂亮。
我伸出手指轻轻抚平小宝的眼皮,内心祈祷我的孩子能渐渐长成单眼皮,之前我未太在意,今晚被人提起这事,我才突然重视这个问题。
若是这两个孩子……
那丝深重的恐惧无限扩大笼罩我,如坠冰窟。不敢想……
贺淮景在我身后躺下,环住我腰身,将我整个人捞进他怀里。
似乎全然没把亲戚那番话放在心上。
毕竟从我跟贺淮景被软禁到现在,我俩从未分开过,每一夜都在一起。
而怀孕发生在这期间。
他认定这是他的孩子。
贺淮景的手探入我衣内,滚烫的吻从身后落在我侧颈,火热贴上我后背,浓烈的渴望撩拨而来。
我心头的恐惧疑心挥之不去,没有心思跟他欢好,下意识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你还没告诉我,那张画像上的人是谁。”
“不认识。”贺淮景不着痕迹褪去我睡裤。
我着恼地推开他,“你骗我!你说跟你同房,你就告诉我。”
他凝神。
看着我愤怒的脸,他笑说,“这么生气。”
他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恐惧焦虑!我说,“那张画像上的人会杀了你!我们要抢在他动手之前找到他想杀掉你的原因!才能从根源破除这个隐患!”
他说,“我不晓得这个人。”
我一言不发提起裤子,轻轻抱起大宝,喊来阿姨帮我抱小宝,往婴儿房走去。
“你一日不告诉我,便一日不能同房。”我在婴儿房住下了,“也别同我讲话。”
这是我跟贺淮景和好以来,第一次冷战。
哪怕我抛下了这样的冷战条件,他依然绝口不提那个人的任何信息。
宁愿跟我分房睡,也不提。
长夜无眠,透过窗外清亮的雪光,我看着襁褓中的孩子……
心头那丝丝恐惧再次淹没我。
我的愤怒焦灼痛苦全都由“孩子”而来,便择了一个借口,趁机跟贺淮景分开睡,以免他察觉我的恐惧和异常。
想起娘亲反常的言行,她说或许你们以后会恨我……
她说你跟宁乾洲注定是绑在一起的。
她说: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她甚至不远千里从平京来彦海看望我的孩子……
越回想越不敢想,希望只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