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辛来不及问你为什么冲下来,只是宛如机器一样杀死眼前一个又一个的扑上来的敌人,薛映亦然,王宽亦然,赵简亦然,你亦然。
元伯鳍靠着自己一个人冲散了米禽牧北的护卫队,靠着自己一个人,把米禽牧北逼了出来,不过自己都受了不小的伤,银白的盔甲上沾满的鲜血,不止有他自己的,还有其他人的,脸上猩红的血仿佛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米禽牧北拿起刀要和元伯鳍单挑,但是依照元伯鳍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和他打,只是羊入虎口罢了。米禽牧北单方面的殴打引起了你的注意,因为那抹银白色的盔甲的身影,实在是太疲惫了。
元伯鳍这是在寻死吗?你暗自咒骂道。
米禽牧北眼神一凛,一剑刺过去,你见状抽出腰间的飞刀就挥过去,疾跑几步跑到元伯鳍的身边一把推开他,米禽牧北的剑因为意外前来的飞刀而一歪,没能刺中元伯鳍,却又不甘心的又是一剑。
一滴滴红从半空中落到地上,剑横插进身体里,血染红了对面的剑,也染红了你的身体,对面的那人很是惊讶,却并没有惊呆,而是把剑一抽又想杀去。
远处的一个身影打掉了对面那人的剑,你已经看不清楚是谁了,只能听见耳边的嗡嗡嗡的打斗声,只一个人的声音被你听入耳中。
“沈璇!”
一人挑开了对面那人再次刺向你的剑,另一个人立刻扑到了你的身边接住了倒下的身躯,交了出去。
你睁开眼,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他好像在大叫着什么,说着什么,可是你已经听不到了,一股“困意”突然袭来。
想睡觉。
他把你搂入怀中,嘶吼着,湿润的一些东西滴滴答答到你的身上,晕开了身上的血,变成了一朵朵血花。
“好困。”就好像往常一样,困了就睡,可是这一次,很有可能就是永远睡过去了。
“别睡!之后,你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现在别睡!”抱着你的那人说道,可是你模糊着已经听不大清楚了。
“求你了,别睡!”
你虚弱地喃喃道想睡觉,并没有管抱着你的那人说的,沉沉的睡了过去,再也没有管外面的嘶吼声。
当最后一个敌人在血泊里倒下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胜利了,满目疮痍的战场上并没有响起应该有的,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而是那命悬一线的惊心动魄带来的后怕,以及眼前浮现出已逝之人的音言笑貌。
可惜的是,你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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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你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后面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了,至于多久,记不清了。
赵简和米禽牧北赌输了,况且赵王爷还在米禽牧北手里,赵简不得不去西夏,不过是因着你受伤才耽搁了一段时间。
自你醒来以后,元仲辛就根本没有离开你的院子里,也根本不敢闹你,元伯鳍也来过几回,名义上是感谢,但是你知道那里面是愧疚。
元仲辛好说歹说总算是劝住了元伯鳍想要自杀的想法,至少活下来看到你们成亲,不过成亲以后,又有什么借口留下他呢?
陆观年也来了,抱怨你为什么总是受伤,早知道把你锁在陆家,这样你就不用受伤。你知道那是玩笑话。
舅舅告诉你,因为七斋,秘阁又重新开了,他还是秘阁的掌院,大家下次再叫的一声掌院,也算名正言顺了。
赵简很早就离开了大宋去了西夏,七斋的其他人也是,都是去找赵简的,但是元仲辛没有,他一直呆在这里守着你,直到你醒来。
七斋一体,就算你受伤还未痊愈,你早就提出了想要和元仲辛一起去西夏的想法,但是所有人都在反对,元仲辛,元伯鳍,陆观年。
你无奈,只能等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等到你的伤好全了,你又提出说要去西夏帮赵简,可是元仲辛又犹豫了。
元仲辛很想,很想把你锁在这里,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只要米禽牧北的剑在往前一点点,就算是神仙也难救了,大夫是这么告诉他的。
元仲辛去闯了一家又一家的医馆,只为了救你,差点连太医院也想闯了去找人,还是陆观年出面去找的人。幸好,你还在,只不过,胸口上算是留了一道疤,但是元仲辛不嫌弃,只要你还在就好。
一路走来,生死边缘徘徊的事情,你干的多了,中过毒,跳过涯,挡过剑,自己回想起来,好像也挺惊险的,但是一切都过去了。
最后在你的软磨硬泡下,他们都同意了你们去西夏的要求,当然那个时候的你,伤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