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想破了头也没想到这是什么意思。
回到太医院便钻进了院正的值房,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李院正。
李院正闻言只是摸了摸胡子,说了一句:“知道了。”
药童还是迷迷糊糊,犹豫了半晌哭着和院正说:“大人,您下次换个人去吧!”
李院正闻言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挥挥手打发他走了。
出了院正值房,药童哭了好一阵,发誓哪怕院正不同意,下次也绝不再去司礼监。
可哭完了,他心里又忐忑起来,
也不知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
他在这边害怕,宋菁则在另一边担忧。
也不知那小药童懂没懂自己的意思。
她看了一眼前面慢慢踱着步子的谢司宴,心里不知第多少次暗暗叹了口气。
大晚上不睡觉,非要拉着自己去东厂。
谢司宴为了将自己困在身边,还真是够拼。
东厂位于东安门北侧,旁边便是东厂诏狱大牢。
东厂正中央的厅堂供奉着岳飞的画像,后面是一堵刻着狄仁杰探案的影壁。
西边还有一座祠堂,里面供奉着历代东厂提督。
那一排排的牌位中,有一个最新、最干净的,能看出有人经常擦拭。
宋菁认真辨认着上面的名字,“谢狄……”
她转头看着谢司宴,“爷,您的师父叫谢狄?您随了您师父的姓?”
谢司宴闻言冷冷瞥她一眼,“我本姓便是谢。”
宋菁吐了吐舌头,看着他拿起牌位轻轻擦拭着,忍不住感叹了起来。
“您很怀念他吧?”
谢司宴没说话,将排位上的灰一一擦干净,又小心翼翼放了回去。
“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他很少这样夸一个人,宋菁觉得这位谢公公一定是个特别的人。
谢司宴在祠堂呆了很久。
起初他只是看着那个排位,后来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知想些什么。
直到宋菁累得快要睡着了,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走吧。”
宋菁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可当两人走出东厂,她忽然觉得谢司宴变了。
若说穿着红袍的谢司宴,是个堕入魔道的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