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力道没有把握正确,我的牙齿差一点就磕到他的。而秦敛睡眠一向轻浅,我惊得赶紧跌回c黄上装死,摒神静气过了好一会儿,没想到他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我又慢慢凑过去试图进行第三次……这回终于没了好运气。秦敛在黑暗中倏然一睁眼,我吓得差点叫出声。他及时捂住我的嘴巴:&ldo;别叫。&rdo;片刻后我把他已经游移到脖颈的手拿开,正打算枕住枕头重新睡下,被他伸手一捞,我一下子就趴到了他身上,再定住神的时候两只手已经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后背上还压着他沉甸甸的双手。&ldo;你睡不着?&rdo;我镇定道:&ldo;我就要睡了……&rdo;&ldo;你刚才在干什么?&rdo;&ldo;准,准备睡觉啊……&rdo;秦敛&ldo;唔&rdo;了一声,慢慢道:&ldo;刚才好像有人亲我来着……&rdo;我继续镇定道:&ldo;你一定是做梦了。&rdo;秦敛笑了一声,手从我的后背一路滑到我的侧脸,摸了摸,然后笑意更深,连语气里都带着调笑:&ldo;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烫?&rdo;&ldo;……&rdo;这人根本没法蒙。记得以前在苏国的时候,苏启捏着扇柄曾经对我说:&ldo;苏熙,身为关爱你的兄长,我真诚地建议你,照你这种脑子,你以后要是找夫君,找个一般聪明的就好。太聪明的我都替你觉得前途未卜。你说你要是跟他过招,除了吃瘪丢咱们皇家的脸面,还能有什么?&rdo;我:&ldo;……&rdo;我当时还不以为然,可如今嫁给秦敛,我便深以为然了。我在黑暗中无比郁闷地瞪了他一眼,从他身上滚下去,翻身正对墙壁。秦敛从身后靠过来,搂住我的腰,在我的耳畔微微一笑:&ldo;你睡不着罢?&rdo;我使劲闭着眼,试图无视身体渐起的感应,咬紧牙关道:&ldo;不,我睡着了。&rdo;他嗤笑一声,手指像是五齿梳子一般梳理着我的头发,他梳理得又慢又轻,让我几乎真的就要睡着,没想到突然有两片温软的东西印在了我的后颈上,带着力道与苏麻,让我倏地睁开眼,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连话也是喃喃出来:&ldo;你……&rdo;声音低得像是蚊呐,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秦敛也真的忽略不计,从后颈亲到后背,又在耳垂处轻轻地碰,两只手也没有闲着,招招都是精准的力道和位置,我就像是喝醉酒一般醺醺然,又想是被高人制了穴道一般浑身不停控制,就算拼命咬住舌头也没能招架住,最后还是从唇角溢出一声微弱的哼哼。我本以为今夜又得折腾一番,然而又在一丝清醒中意识到如今还在新君守孝期内,正打算说点什么以体现我的端庄贤淑重大体识大局,没想到他却突然又收回了手。&ldo;……&rdo;我忍不住扭头回看他,没想到他呼吸平稳自然,就像是刚刚那双肆虐的手根本不属于他一样。他又重新把两个人裹进了被子里,然后在被子里拍了拍我的手臂,分外温和地道:&ldo;睡罢。&rdo;&ldo;……&rdo;第二日醒得早了些,听到外面的声响才知道前一夜下了厚厚的雪。等我慢腾腾洗漱完毕,永安殿内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完毕,露出一块块铺就的青色方砖。我和阿寂对视一眼,她很快心领神会地捧了一个手炉过来,然后我们两人去了不远处尚未来得及打扫的西花苑。在苏国时,鉴于每年冬天我都只能卧c黄咳嗽,特别是下雪那几日,按照太医院内各位老头子的理论我就尤其更加不能够迈出寝殿半步,所以导致我对雪这个可见而不可摸的东西一直都望眼欲穿。很小的时候我还不懂事,有一次无视太医的千叮万嘱,趁着宫女一时不备偷跑出去,脚踩在雪上的咯吱声响,以及雪花滴在手指尖的六角形状都让我觉得分外新鲜,于是一个人躲在御花园偏僻处偷玩了一个时辰。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一个时辰竟牵引出了我以后的几十个时辰都高烧不退人事不知,等我两日后真正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问了阿寂才知道太医们几乎是扎了我一身的针灸才把我的半条小命从鬼门关处拽回来。而据阿寂描述,鉴于我当时惨不忍睹的状况,无论是身形头脑和脾气都已初具储君规模的十一岁苏启极罕见地雷霆大怒,差点就迁怒到把整个宫殿的宫女都捅成人ròu串烧串到他那把绝世好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