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长公主相邀,已算是无上的荣光,为此何夫人之前还带着何惠仪进宫谢过恩。
何惠仪倒是没有发现有人正偷偷看她,仍旧是同身边人说这话。
“没想到这么巧,这次又是你。”
宋衍却没觉得巧来,身边这位姑娘的打扮一看就未出阁,应当也没有诰命在身,今日能出席已算是奇怪。
更何况怎么就偏巧不巧,又坐在她身边。
他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手里的酒杯,扯了扯嘴角,随口道:“何小姐今日怎会过来?”
何惠仪全然没有察觉宋衍话里的探究,抿唇一笑道:“是长公主相邀,我才来的。”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小小的得意,眉眼间也多了几分神采。
宋衍握着杯盏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便“嗤”地一声笑了。
原来是萧挽澜捣的鬼!
她这是想要做什么?替他张罗起婚事来了?
宋衍握着酒杯的手不觉握紧,抬眸看向上首坐着的萧挽澜。
这丫头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朝她看过去,两人目光相触,她立刻便心虚地低下了头,装作一副正要饮酒的样子,端起桌上的酒盏仰头就喝。
这一杯酒灌得又快又急,萧挽澜差点没有被呛到。
不过她这酒杯里倒得是葡萄酒,倒也不是那么冲。
等到一杯酒见了底,她才将酒杯搁下。
她倒也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刚才宋衍看向她的目光,像是淬了冰渣一样,带着砭人的寒意。
萧挽澜做贼心虚,依旧不敢抬头,只盯着自己面前的瓜果,捡了几块削好的梨子塞进嘴里缓解此刻的尴尬。
倒是一旁的谢岚看到她豪迈地喝了一杯酒,这时候凑过头来低声道:“酒量不错啊,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他记得萧挽澜以前是滴酒不沾的。
这还是因着她年纪尚幼的时候,看着先帝喝最烈的烧刀子,那时候懵懵懂懂也不知事,就闹着也要喝。
先帝倒也想逗逗她,就拿着小酒杯给她倒了一点。
烧刀子入喉如刀割火燎,她一个小丫头哪受得住,只是喝了一口,便摔了酒杯,呛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后来这事被先后知道了后,还和先帝发了好一通脾气,将先帝骂的那个叫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