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贺听他这样说,心里稍定。
宋衍之前在地方任职,挑的姑娘能好到哪去,一直没遇上合意的也有可能。可长安就不一样了,名门世家无数,要什么样的贵女没有。
他笑了笑说:“这样就好。你舅舅的任书,我问过吏部的裴大人了,很快就能送下去。等你舅舅来了长安,你的婚事,也好让他拿拿主意。”
宋衍颔首应是,又说:“我舅舅的事劳世叔费心了,等他来了长安,定然好好好谢谢您的。”
这话算是心中已承了崔贺这份人情了!
“这是自然地。”崔贺喟叹一声道:“你那舅舅不仅是个书痴,还是个酒痴,我还等着他请我喝酒呢。”
等话都谈的差不多了,宋衍才起身同崔贺告辞。
崔贺也没再留他,只是又叮嘱道:“今天我同你说的事,你可要放在心上。找个人帮你在家操持,照顾你,也是好的。”
宋衍出了崔府,天色已经不早了。
来贺寿的客人早就散了。
张故之领着几个侍卫在门口等他,见他出来,忙将手里的披风递了过去。
宋衍接过,同他说:“你找人去督捕司那边打听一下,静安寺的那群流匪是不是找到了。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故之点头应下,却还是忍不住问:“顾大人这么快就抓到人了?”
不是说抓到的那个匠人口风很紧吗?
宋衍眼底寒意凛然,唇角噙起一抹冷笑,似是幸灾乐祸道:“他恐怕是晚了一步,这案子也就到这了。不过我倒是想看看这二愣子要怎么办。”
张故之还是第一次听自家大人这样骂人的,脸上的错愕差点就没有收住。
什么时候自家大人和顾大人交恶成这样了?
……
自从去过崔府之后,萧挽澜这几天就一直待在清元殿里认真背书。
读文章是容易,真要背起来却是要费不少功夫的。
她不仅要背下来,还要自己在纸上默一遍,才算是过关。
萧逐月过来看过几次,都夸赞她,就差没有头悬梁,锥刺股了。
萧挽澜也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么刻苦的。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眼瞧着再过一日就要到休沐日了,她却还有两份策论没有背完。
让容夏去端了盆冷水过来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些,才拿起其中的一份来背,外面就有宫人匆匆进来禀报,说是顾疏顾大人在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