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自己从没见过他之时,已然做了一桩对不起他的事。
如今见了面,倒还是他救了自己。
萧挽澜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前世没有那一场风寒,让她的人生重来一次,宋衍原本是要受命教导她,扶持她的。
萧挽澜想着前世的事,心中一动,猛然间想起一桩事来。
付淑月说要她请一个厉害的西席,她原来还没想好要找谁。
可如今她却有了主意。
还有谁能比宋衍更厉害呢?
他可是大雍开科取士以来,第一个连中三元的人!
前世皇兄也是极为看中宋衍,才会选他来辅佐自己。
她如果将宋衍奉为西席,日后就算王陵甫对宋衍动手,也要忌惮一些。
前世她远在洛阳,听闻宋衍因蒋丞禄贪墨一案被王陵甫构陷,受过牢狱,被废了三根脚趾,已经是王陵甫倒台之后的事。
那时候宋衍已然功成名就,自己并不能为他做什么。而今却是不同了,将来她定要在这个案子上保全宋衍,想方设法偿还他的。
萧挽澜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是绝妙,忍不住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当即让容夏去取棕色的细线过来。
等给玉佩重新编了穗子,她一定要去见一见宋衍了。
……
顾疏原本是要进宫去见萧挽澜的,可因为早上那个荒诞的梦。只要一想到萧挽澜,他心里总是觉得颇有些尴尬。
江岸见自家大人今日好像神情都异常凝重,而且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
难道是因为案情太棘手了?
他自己其实也有很多地方想不通,特别是长公主为什么会去静安寺,好像是事先早已经知道了会出事一样。
难道这天底下还真有未卜先知的人?
这慧懿长公主虽说往日里让大人心生厌恶,可如事关案情,就算是再不想见,那也是没办法的。
江岸看了看上首一脸沉静看着卷宗的顾疏,深深地提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抱拳道:“大人,卑职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顾疏的目光依旧落在手里的卷宗上,眼皮都没抬,淡淡道:“我要说不当讲的话,那你就不讲了吗?”
江岸被他这话一噎,有些讪讪地笑了一下,“那卑职还是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