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胡说什么。”
第20章
44。
“你胡说什么?”
得了他的回答,我的心仿佛倏忽裂开,里面鲜血汩汩涌出,我捂着胸口再次疼得蜷起身子,满头冷汗。
我已经顾不得难过了,是真的疼,以前也疼过,却从未像今天这般疼。我喘了口气,制止住了又要去叫医生的颜秋池。
“不用叫医生,老毛病犯了。”我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息着,喉管里嘶嘶作响。
“你究竟怎么回事,医生查不出来,说你健康的很就是有点贫血,要补补。”他握着我冷汗津津冰凉的手,脸上的关切不似作伪。
我又觉得可笑,既然不喜欢我,那这种姿态又做给谁看呢,但我不是那样小气咄咄逼人的人。
“我没事,过一会儿,嘶,过一会儿就好了。”我的心突然抽痛一下,看着他关切的一张脸,心越痛越烈,像是警告我,要我别再靠近这个人一般。
我也不想,可是已经控制不住了,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了。
非要痛的话,那就痛痛吧,远离他对我来说太难了。
我蜷在床铺里,簌簌发抖,整个身体紧紧绷着,床单已经被我的冷汗浸湿,黏黏糊糊地贴在我的身上,我掐着颜秋池的手,他也没有反抗,任由我掐着,另一手轻轻抚着我的头发,我的发根被汗湿透了,我自己都嫌弃,没想到他也不嫌脏。
等疼痛过去,已经是半夜了,中途我疼晕过去一回,醒来时我浑身像是过了道水,汗淋淋的,我奋力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人孤条条地站在单人病房的中央。
他趴在床边睡得一点也不好,眉头锁在一起,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并不美好的事情。
我想他大概梦见了他那个得了病的王富贵,错把我认作了他的王富贵。
心疼到麻木的地步,反正这世上,谁没喜欢过不该属于自己的人呢,反正绝不止我一个,这样想来,我心里好受了许多。
剧本突然断掉了,要我们自己补全,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复仇的任务,心里有了想法,我攀上高高的窗台,两条白嫩的腿荡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严丘迟。”
我叫了他一声,月光在房间汩汩流淌,我寻了一个最美的角度,将自己完美的侧脸在朦胧柔和的月光下露出来。
他被那一声喊转醒来,迟缓地睁开眼,看见我的那一瞬间,紧锁的眉头松懈下来,他又用那种眼神看我,是了,那种“看别人”的眼神看我。
“富贵,你坐在那里做什么?”
“你猜啊。”我看着脚下漆黑一片的深渊,心里空荡荡的,那是种房间被拆的七零八落被风狠狠刮过,吹的破碎的门窗哗哗作响的感觉。
“富贵,下来。”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但是我听出了他的害怕,他的不安。
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对我的态度会那样变化了,因为他把我当作了别人!一个得了病死掉的,跟我一样叫王富贵的人!
我冷笑着,说:“严丘迟,你害死了你自己的孩子,你知不知道?”
“富贵,下来,别让我生气。”
我懒得跟他再废话,抛下一句:“我不知道怎么报复,这是我唯一想到的方法,你此生都会因为我和孩子的纠缠在梦魇中苦苦挣扎。”
严丘迟的脸色那一瞬间变得近乎煞白,所有的血色都从他脸上褪去,我一时分辨不出那究竟是演技还是真情流露。
我从高高的窗台一跃而下,风卷起了我的病服,吹的鼓胀,我心中产生了一种近残忍的快意。
那是种报复成功的快乐,既然你让我心痛,我也让你尝尝心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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