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伴随呼吸向下沉。呼吸。空气中的灰尘吸进肺里,更不干净的浊气吐出来。性爱和血的气味到处弥漫,涨满肺泡,压迫溢出。
起伏胸膛压着少女湿润的脸。
她上身穿着衣服,双手攥住他的衣角,但但下身是赤裸的。腰身陷下,臀尖翘起,腿根晶莹黏润,正收缩着往外流精。
太田遥很累了。
疲惫状态的生理激起让身体更加倦怠。
路上他还很兴奋。走到她家楼下,看着一身价值不菲的白西装、慢悠悠走下楼的金发青年,却忽然有些退缩。这时候他被欲望驱使,没能完全放弃。但走到她家门前,被日光炙烤脊背时,炽热的退意快要将他淹没。
他意识到自己在做蠢事。
她的脊椎骨又细又长。像猫的尾巴向下蜿蜒。
太田遥总是做蠢事。
比如第一次进她的房间。比如之前把陪酒女的熟客抓进留置所。比如在巷角把自己的警服弄脏。比如一次又一次忘记规矩,惹怒前辈,在众人面前鞠躬道歉。好像世上一切不合时宜的事都被他做了。但这些事加起来,都不如对上门缝中女孩盈盈的泪眼那一刻脑海中的念头愚蠢。
他觉得她应该站起来。
花蜜的味道。
空气中弥漫橙粉色、花粉似的悬浮灰尘。
阳葵哽咽一会儿,感受到青年腿间的触感,抽泣着用他的白衣服擦掉眼泪,俯身把腰陷得更低,臀尖抬得更翘,跪在地上用嘴巴解他的腰带。
算不上腰带,就是防止夏天运动型短裤掉下去的系带,牙齿咬合拉扯便轻松解开。里面是内裤,硬邦邦的性器把布料顶起来。再脱掉内裤,性器就啪地弹出。
以前都是射过之后替他清理的。因为、这个人总是舔着舔着就自己射了,阳葵只要弄干净就好。不过今天不想让他舔,想再含一会儿悠哥哥的精液。就算是责备般的温柔,也是悠哥哥的。阳葵不想浪费。
所以今天就用嘴吸出来吧。
阳葵在做爱、或者说灵活运用身体方面相当有天分。佐佐木悠的夸奖并不是哄骗。对于人体、生物特殊的敏感度在性爱上同样适用,她能轻易感觉到异性的每一丝生理反应。
茎身轻轻的弹动、输精管细微的颤抖,冠状躲避似的充血,从柔软到光滑、膨胀的过程。囊袋绷紧的瞬间。腿根时而发力、腰身肌肉凸显。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幅度。皮肤之下、血液加速流动。
声音、状态、温度。
少女的舌尖灵巧到不可思议。嘴唇艰难包裹,肉棒直直纳入喉咙深处,这样痛苦的深喉,伴随接近食道的黏膜挤压,居然还要滑动舌尖,用舌面摩擦表面青筋。保持鼻尖碰到毛发的深喉姿势,指尖下滑、轻轻剐蹭囊袋中央,温柔细致地抚慰。他的每处敏感点都在被刺激,对她来说只是前戏。
很快,大滴唾液顺着茎身滑下。纯粹为了服侍对方,阳葵跪伏在地,在狭窄玄关艰难地上下摆动起小小的脑袋。
太田遥从来没被谁这样、真正的服侍过。他还很累。她的嘴唇和舌头太灵活了,紧紧裹着男性最敏感的部位,不断发出噗噜噗噜的下流响声。每一下都不顾自身安危,想把自己的喉咙捅穿似的深深含尽,抽出时则用绕着冠状不停打转施加刺激。
感觉像被自带润滑的藤蔓水草缠上。被如此熟练、熟练得让人头皮发麻的方式服侍,那种被花蜜树脂等黏稠液体裹得喘不上气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
他看着少女的脸走神。她还在掉眼泪,拼命把性器吞进最深的动作像在故意折磨自己。他感觉不太好。她这幅样子让太田难以辨别身份,他真的只想做爱,金钱交易,不想掺杂用身体安慰她或者被当做自虐工具的意图。但快感反常地从脊背窜出,自以为疲惫的身体忽然出现回光返照似的力气,腹部不自觉发力。
隐隐约约,在她口中做出了挺腰的动作。
感觉到这点的少女更加配合,加快吞吐摆动的速度。玄关处噗噜噗噜的色情声音更响了。不是晚上,是随时可能有人上班的早晨,门外恰好有人经过。这栋房隔音很差,他听见外面的人不友善地嘀咕了一句「不睡觉吗」,难堪得背后冒出了汗。她可能以为这是动情的标志…当然确实他更兴奋了,但——
难堪的无力感。
包括身体、行为、有自知之明的恶心的性癖,对她的感受,身份认同。一切都向最糟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胸口迟缓跳动。下半身和上半身的感官不联通。少女滚烫的眼泪让他非常不适。可湿黏的唾液又带来前所未有的舒畅刺激。极度疲惫的状态,发力时背后冒出的是冷汗。
经过的人才从自家门口走到他们所在的玄关外,脚步声没有停下,绕向不远处的楼梯口。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腰身猛地一跳,捏住湿润手帕停留在阳葵脊椎的手指蓦然攥紧。青筋从偏白的粗糙手背猛然凸起,快感使得窒息更强烈。他大口喘息,好像海草藤蔓裹着湿甜花蜜从阴茎一路向上缠绕,树脂吞没的金色光带浮在空中,它们螺旋缠绕攀附,死死勒住他的脖颈。阳葵把他的性器含进最深。
太田遥在仿若窒息的矛盾快感中登顶。
“唔、咕…嗯!!”
——他射了。
背部砰地靠在门上,粗喘伴随房门震动。门口的人停顿片刻,发出半分厌烦的咋舌声,像是绕开流淌异味积水的垃圾堆一样,不快地迅速走远。
这次射精持续很久,又多又浓。女孩含得太深,不慎先咽了一大口。咕咚一下滑入胃部的声音。连同掌下纤细的脊背都在颤抖。严格意义上这是他第一次进行的、类似性交的行为。感觉介于濒死与高潮之间。可能这两者原本就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