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激动得嚎了出来:“媳妇儿!媳妇儿我太激动了,我想哭!”一时间,不少旁人纷纷看过来,目光戏谑又透着了然。吴忧轻拍他的背,小声道:“行了,都看着呢,咱回家哭,好吗?”严信仍埋着头,半晌,狠吸了两下鼻子,再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嘴角却止不住上扬。他捧住新婚妻子的脸,使劲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牵起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走吧,严太太,回家。”“嗯。”一对新人,手牵着手,大步走进明媚绚烂的阳光里。……吴忧一进门,就收到了十一热情的、吊着哈喇子and哈哈喘气的熊抱,差点被扑翻在地。她瞬间黑脸,抬手就被准备一个大嘴巴子,亏得严信眼明手快,把狗子给拖出了雷区。吴忧一脸愤慨,正准备追过去教育狗子,旁边一道温柔的声音插了进来。“忧忧。”她脚步一顿,惊诧转头,沈妍君微笑着从客厅走过来。吴忧怔愣地张了张嘴,喃声道:“阿,姨……”“还叫阿姨呢?”沈妍君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笑着说:“该改口了吧。”吴忧一怔,脸颊发烫,微微垂眸,半晌,喊了声:“妈妈。”“嗯,乖。”沈妍君笑眼盈盈,又拍了拍她的手。厨房那边,严信正帮着孟云把菜端上桌,中途朝客厅喊了声:“爸,我上次带给您的那瓶红酒放哪里了?”正专心对弈的两个男人一起扭头——吴尚国:“酒柜番外七月流火七月,波尔多,elodie庄园。婚礼前夜。客厅里——杨丽欢、赵小超、于勤围着长桌整理婚礼用的小卡片和桌花。陈希雯站在客厅一角,仔细检查新娘婚纱和新郎礼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苏景宁和严立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训练十一叼着捧花转圈厨房里——沈妍君和孟云分工合作,查看明天婚礼用餐的食材是否备齐。phia和刘管家正一同研究改进各种菜式,意图更加精益求精。酒窖内——严守义引着吴尚国参观,时不时跟身后的周子安和张齐交代,哪些红酒是明天婚礼要用的,需要提前搬到会场。草地上——夏鹏和王鸣松正合力帮着工人搬架子、搭花棚。几个女佣穿梭在会场,一些摆放座椅,一些将白纱和缎带挂在架子上。另有几个工人一来二去,抱来大桶大桶新鲜的百合和铃兰。庄园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上上下下一片繁忙景象,上哪儿都能遇见几波人。唯独男女主角不见身影。他们被勒令各自回房休息,以确保明天能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完成婚礼。……吴忧怀抱吉他,盘坐在床上。还是那间诗情画意的客房,复古的黑色铸铁大床,松软柔滑的缎被和枕头,繁花妖娆的窗纱被晚风轻轻撩起,又姿态曼妙地落下。指尖扫过琴弦,弹出一节细碎无章的旋律,然后,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她盯着天花板发呆,虽然已经过了日常作息时间,可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因为明天的婚礼,她多少有些紧张,内心忐忑又期待。总之就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露台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吴忧狐疑地坐起身,正要下床查看,就见落地窗被推开,一个瘦瘦高高、矫健轻灵的人影晃了进来。“忧忧!”吴忧:……老公低沉悦耳、磁得酥到骨头里的嗓音,化成灰她都认识。严信几大步走过来,抱着媳妇儿一顿亲,亲爽了捧着她的脸,低声问:“想我没?”吴忧:“……”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呢哥!“你采花贼当上瘾了,正门不走,非得翻露台?”严信大咧咧往床上一躺,笑着说:“抄近道嘛。”吴忧嘁了一声,往他腰上狠掐了一把。严信又痒又疼,蜷成一团,傻呵呵地看着她笑,笑了一阵直接翻了个身,把她给压在身下。两人抱着腻歪了一阵,严信拉她起来,吴忧问他干嘛,他努努下巴,说:“走,带你看星星去。”严信牵着吴忧在城堡里绕来绕去,走了好半天,吴忧被绕得晕头转向,感觉好几次路过的廊厅和走道都似曾相识。她以前只在视觉上感受了这座城堡的庞大,如今身体力行才知道,尼玛……这他妈也太大了吧。她忍不住问他:“我们到底去哪儿啊?”严信冲她笑了笑:“到了就知道了。”吴忧:“……”这位小哥,你确定咱们没迷路?终于,他们停在一扇古老厚重的木门前,严信推开门,带领她顺着环形石阶,一步步往上走。台阶绕着巨大的石砖立柱,一圈一圈往上延伸,吴忧不知道他们爬了几圈,反正她又转晕了。她喘着大气问他:“这是哪儿?”“这边是城堡的西塔楼。”严信边走边答:“我们平时住的地方是主楼。”吴忧:“那我们这是——”话没说完,严信停下,再度推开一扇门。“到了。”吴忧刚一踏进房间,顿时惊了个呆。这是一间全透明的玻璃房,面积很大,层高至少六米。第一眼印象是——星光满天。只稍稍抬头,便是满眼星辰,黑丝绒般的天空,繁星像一颗颗瑰丽的宝石,璀璨耀眼。她往前走了两步,更像是置身星辰大海中,那种震撼的视觉效果,她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只张了张嘴,无声说了句“卧槽”。“这里是西塔楼的顶楼平台,视野很广,前几年我改成了观星台。”严信走到房间正中,转身朝她招了招手:“忧忧,过来。”吴忧望过去,才发现他旁边是一台看着就挺贵的天文望远镜,粗大的镜筒像炮口一样对准天空。严信把望远镜调到适合她身高的位置,然后自己先弯腰观测了一阵,反复调整焦距之后,让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