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漪完全没想到这个人还能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睡过去。他咬了咬唇,还是坐回椅子上,将英文翻译下来写在本子上。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房间里静悄悄的,阳光将房间照亮,在呼吸声与不时的翻书声里似乎也能透出点岁月静好的意思。夜神漪写字的手突然一顿,他有些急又怕吵到越前南次郎,小心翼翼的躲进洗手间里。
越前南次郎是被流水声吵醒的,他翻了个身望向禁闭的洗手间,里面有细细的流水声和夹杂在其中的压抑的咳嗽声。是呕血了吧,越前南次郎想。
锁舌伸缩的声音传来,越前南次郎又闭上了眼睛,好像一直在熟睡,从来没有醒过一样。傍晚的时候越前南次郎像昨天一样,留下了保温壶,将昨天的带走。第二天,他又是在中午之后准时带着食物来的,一直待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带着昨天的保温壶离开。
夜神漪他的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一直到他离开的时候。虽然生命很短暂很短暂,但是在最后他最希望的那个人还是在他身边。至少,他每一天都可以看看他,与他说几句话。
直到有一天越前南次郎出乎意料的在中午前来了。似乎所有的意外都集中在了一起,他来早了且没有敲门,然后看见夜神漪将药捣碎冲进了洗手台里。
夜神漪将药冲干净,确定没有了痕迹。正在他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听见越前南次郎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带着少有的严肃:“少年,药是给你吃不是让你冲走糊弄的。”
☆、第九章尖锐
第九章尖锐
夜神漪脊背一僵,他钉在原地,甚至不敢回过头。他当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应该,可是他一点都不想痛苦的死在医院里。
越前南次郎看着突然起了反骨的少年,他叹了口气,后退了一步:“逃避可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出来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吧。”
夜神漪垂着头站了好一会儿才攒足了勇气出去面对越前南次郎。
越前南次郎坐在凳子上,他指了指床:“坐过去,叛逆的少年,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
夜神漪乖乖的坐过去,一言不发。他垂着头,长长的头发挡住他的脸,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越前南次郎不耐烦的咋舌:“夜神君,你就是这么对待关心你的人的?老太婆知道了……”
“不要告诉她。”夜神漪轻声请求道。
越前南次郎点了点头:“给我一个理由。”
夜神漪又不再说话了,越前南次郎不准备再给他纠结的时间,他干净利落的站起来就要走。夜神漪吓得赶紧拉住他:“前辈。”
“啊,我这个人最讨厌做没用的事情。”越前南次郎抽了抽手,没抽动。夜神漪紧紧的拉住他,关节处用力的发白。他瘦了很多,脸上也少有血色,穿着病号服就像是一个单薄的影子。
越前南次郎抓住他的手腕往下扯道:“少年,你这样我会很苦恼啊。”
夜神漪一无所有,如果说现在真正的拥有了因为他属于他的什么,大概就是他爱的那个人那么一点点的关怀。不见的时候可以不奢求,一但见了得到过了又怎么可能放得下。夜神漪舍不得也不能失去,所以哪怕是将内心最深处的阴影挖开来,只要那个人能留下,那么都是可以的。
“不要!”手指从越前南次郎的掌心脱离的时候,夜神漪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越前南次郎。
“我……我不想痛苦的死去……”他白着脸,脸颊控制不住的微微抽动着,连嘴唇都在发抖。他握着越前南辞的衣服,好似握着他的救赎,又似乎那是唯一能支撑他的东西。
“我亲眼,亲眼见过。这些药没有用的,只会增加无谓的痛苦而已,救不了人的。我的父亲母亲他们都是……”夜神漪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忽而抬起头,越前南次郎才发现他的脸上毫无血色,白得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