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小护士的鼻子还在出血,眼泪也是落了下来。
“圆圆,都是爸爸不好,爸爸该死!”心疼地捧起小护士的脸,轻柔地擦着那鲜血,颀长的身子在看到那抹鲜红时,陡然的晃了下。。。。。。
“呜呜---”他的靠近,小护士更是害怕,开始哭起来。
“祁,她不是圆圆,你看清楚她不是圆圆!”池奎铭将他拉回来,提醒着他。
“对哦,她不是圆圆,我的圆圆病了。”他一下松开了小护士,身子无助地后退着。
小护士吓得两条腿都抖了起来,什么都不管,转身就跑开了。
“圆圆,不要离开爸爸,求求你!”段玉祁悲哀的呼喊着,只希望手术室里的人能够听见。
池奎铭看着那跪在地上的段玉祁,他干净的西装外套因为来回的吐血已是没有了样,头发更是凌乱不堪,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岁都不止。
“段总,已经。。。。。。”
又是过了一会,张医生亲自从手术室里冲了出来,要说出的话在看到跪在地上的段玉祁时又止住了。
他明显是在抗拒,不愿听到任何的消息。
“她怎么了?”池奎铭稳住自己的声线,问道。
“她已经被抢救过来了。”张医生刚说完,便是感觉到手臂被人狠厉的抓住,然后便是看到了方才还在地上的男人却是赫然站在了他的面前来。
张医生却也是愣住了,这仅仅一夜之隔,他两鬓黑发却似染上了一层银霜一般。
终于,段玉祁再也忍不住,一手拨开了众人,朝着手术室,冲进去!
他突然的举动让人措手不及,只听见张医生在喊,“段总,你别急,护士正在。。。。。。”
话还在继续,可哪里还有他的人影来,那片刻间便消失了的人真的只是带走了一阵风。
几乎已凌乱而疯狂的步伐冲了进去,这一刻段玉祁往那手术台而去,袁圆圆苍白着一张脸,轻薄如纸,刚抢救过来的微弱气息在证明她还活着,他看着她,跪倒在她的面前来,如同孩子一般低泣起来,“圆圆,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不再拦着你----”
他现在才是明白,他无端霸道近乎于BT的占有是多么荒唐,她那么美好的女孩儿,如何是会属于他的?
他现在也是明白过来,只要她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知道她在这世界的一角,知道她是幸福的,知道她可以笑,可以哭,可以吃的好好睡得饱饱,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恍然明白这一切却已是晚了,他再也看不到那纯真的笑容来。
手术手里的众人看着他,心中难免凝重,就连刚才被他无端打了一拳的小护士也是落下泪来。
人生有很多次的面对,出生时面对世界,毕业时面对分离,工作时面对适应,而结婚时面对幸福,段玉祁从未觉得那一次次的选择比这一次的要困难,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面对明天,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明天。
人,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的人为了钱,有的人为了权势地位,更有的人为了身心舒适,只要活着的人有一口气在都在问这个问题,或许是永远的没有人知道答案,或许只有在经历了无数的时光之后,随着那时的痛苦和欢乐逐渐消退,我们才明白,用尽生命追寻的事情,其实一点都不重要了。
是啊,还有什么重要的,今生都没有和心爱的女人共度过一天,人生还有什么好珍惜的。
后来的人们回忆起这一天,只记得有个男人在医院的走廊上,崩溃一般的嚎叫呼喊,仿若失去了生命一般。
却又是在那刹那,他的心脏一下狂跳起来,只因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一下子又有了微弱的气息,尽管微弱的很,但那是生命体的象征!
天亮,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冲散了昨夜的悲伤,段玉祁站在窗前,撑着手指看那晨曦中的太阳,他有时候就在想,是不是所有的苦难都会迎来新的一天。
经过一夜的抢救,袁圆圆已是被抢救过来,高烧却是在那最后的关头退下,恢复了正常的体温,只是人还没有醒。
一夜未睡,他就这样陪着她走过了一夜,看似普通的一夜,她一直都是昏迷的,可他却是饱受煎熬。
“我先回去了,沐沐这几天要生产了。”池奎铭走过来,轻声地跟他说道。
“嗯。”段玉祁点头,面无表情。
池奎铭深深地瞧了他一眼,这一夜之间,他像是苍老了许多。
虽然袁圆圆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但之后的日子,依旧祸福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