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去看幽幽吗?”暗处,看着先后离开的四人,雨朗低声的询问,手中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是给幽幽喝得补血药。“东西给我,你再外面等着。”清朗的嗓音没有一丝的变化,白烨淡淡的开口,接过雨朗手中的食盒,白色的身影轻盈一掠,瞬间消失在暗沉的夜色下,动作快的如同清风过隙一般。厨房里,欧阳婷俊冷的嘴角含着轻笑,抬手将幽暖烟按坐在椅子上,“你坐着,我来就可以了。”不等幽暖烟开口,黑色的身影却已经走向了灶台边,动作不太熟练的将冷菜倒进锅里,重新加热。“加点水,要焦了。”坐在椅子上,幽暖烟淡笑的开口,看着欧阳野手忙脚乱的处理放下手中的柴火,快速的在锅里倒上水,可是动作太大之下,原本一碟炒菜,看起来却像是煮汤。“幽幽,水好像加多了。”看着浮在水面上的菜肴,欧阳野尴尬的开口,竟将满满一瓢水都倒进了锅里。“还是我来把。”哑然笑着,幽暖烟不由的想起曾经的自己,第一次做饭却也是如此的慌忙,“否则我们今晚都不用吃了。”一阵忙碌,可是大多数时候却都是幽暖烟开口,欧阳野在行动,唯恐伤了她还没有痊愈的胳膊。“这一桌菜看起来有点惨不忍睹。”饭有些的焦糊,菜多加了水,烂烂的堆积在一起,看起来没有多少的食欲。“我很好养的。”笑着摇头,幽暖烟第一次感觉到了平和,没有算计,没有烦扰,有的只是一桌最平常的菜肴。“算了,幽幽,我带你出去吃。”吃了一口,虽然算不上怪味,却依旧很难下咽,欧阳野快速的挡下幽暖烟的筷子,站起身来走到幽暖烟身边,他怎么能如此委屈了她。轻笑的摇头,幽暖烟抬手擦去欧阳野脸颊上沾染上的黑灰,微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笑容温柔,“你知道吗?这一生,幽幽没有所求,只希望可以这样过着平凡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粗茶淡饭,此生足矣。”杀手生活那么多年,她厌倦了那样血腥阴暗的生活,手起刀落间,鲜血沾满了双手,即使再清洗,也无法洗去那满身的血腥。之后周旋在商场之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原本都不是她愿意的生活,可是为了公子,她依旧挺直了身影,如今,幽暖烟抚上欧阳野的脸,她需要的只是一个真心爱着她的男子,一个温暖的怀抱,平静而恬适的日子,此生足矣。“嗯。”轻声的应下,欧阳野快速的将幽暖烟拉进了怀抱,温柔的抱紧她的身体,让她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而无法看见他黝黑眼眸里那一闪而过的犹豫之色。平凡的生活,他无法给她,可是他愿意用一切的力量,为她重新打造一个平凡而安静的生活,即使外面是血雨腥风,有她在的地方,一定是最平静的天地。“走吧。”看着先后从厨房里走出的两个身影,柳晨昊对着站在暗处的西门墨翟温和的开口,“幽幽她终究不适合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生活,幽幽,你明知道欧阳野不可能带给你这样的日子的,暗沉的夜色下,角落里,阴影落在西门墨翟的脸庞上,在他俊美如斯的邪魅轮廓上勾勒出一抹暗沉的黑色区域。“我去去就来,晨昊,你去休息,秋凉了,注意身体。”沉默片刻之后,西门墨翟忽然的开口,嘴角染笑,神态懒散的向着来时的路走了去。刚送走欧阳野,幽暖烟一回头,却见夜色下,西门墨翟正斜依靠在窗户边,勾勒起暧昧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看向走过来的自己。“王爷,这么晚,你不睡么?”离西门墨翟三尺远的距离站定住,幽暖烟淡淡的开口,他该不会又想偷袭,点了她的穴道然后乘机睡在她屋子里。“为什么?明知道欧阳不会给你那样的生活,明知道他对你保留了很多,为什么还要和他离开。”慵懒的语调如同调侃一般,西门墨翟半眯起桃花眼,含笑的眼神凝望着幽暖烟,他是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她对欧阳就这样死心塌地,即使白天的时候,他曾不顾她安危的射下那一箭。“王爷,着和你无关吧。”淡漠的嗓音里有着可以的疏离,幽暖烟回避开眼前的视线,静静的看向夜幕掩盖下,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月牙。“你!”几乎是气恼,西门墨翟忽然一个上前,一手快速的钳制住幽暖烟的肩膀,狂野不羁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真实的情绪在流转,“那个男子真的让你那样眷恋,甚至不在乎跟着一个不爱的男子一起离开,为了他,牺牲到这样的地步,幽幽,你从不为自己考虑的吗?”犀利的语气总是一针见血,幽暖烟平淡如水的脸上狼狈的闪过一丝被看透的屈辱和无力,猛地挥开西门墨翟的双手,扬起头倔强的反问,“就算如此,也和王爷无关吧,幽幽爱的是谁,跟着谁走,都和王爷无关。”“和我无关?”西门墨翟看了看被挥开的手,脸上一寒,俊美的脸在瞬间纠结阴冷下来,双手再次的抓住幽暖烟的胳膊,气恼的低吼,“幽幽,你可知道,所有人之中,我是真心的对待你,你这个笨丫头。”“我不需要,王爷,你要去喜欢谁,都和我无关,不要把你的一切都强加给我。”被他抓痛了受伤的胳膊,却依旧如同没有感觉一般,幽暖烟也气恼的吼了回去,美目圆瞪,清冷而白皙的脸颊染上了恼怒的红光。“幽幽你像只刺猬。”西门墨翟忽然失笑的开口,一手宠溺的揉上幽暖烟的头顶,邪肆的俊脸此刻染着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的无奈,几分的包容。“王爷,如果不是你,我会这样吗?”她竟然失控的和西门墨翟就这样吵了起来,幽暖烟也快速的收回了情绪,没好气的睨了一眼身边笑得颠倒众生的男人,不满的撇撇嘴,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讨厌他了,因为他看似邪魅的眼神太过于犀利,似乎一眼就可以看见人最深处那压抑隐藏的黑暗,“幽幽,你是不是独独对我火气特别大?”宽大的掌心再次揉乱了幽暖烟的发,西门墨翟笑扬起狐狸般的狡猾脸庞,唇角微扬,凤目半迷,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王爷你多虑了。”抬手毫不留情的拽下头顶上作乱的大手,幽暖烟步伐一个后退,离开和西门墨翟的距离,清冷的小脸固执的仰起,打死也不愿意承认从一开始就将他定为拒绝交往户。“我看是幽幽心虚了。”大手迅速的反握住幽暖烟的手,西门墨翟笑的邪魅而张狂,丝毫不在乎肩膀上已经裂开的伤口。“王爷,松手,我该休息了。”使劲的拽了拽,可惜手被他完全的握住,根本没有一丝的空隙让她抽回自己的手,幽暖烟停下动作,掀起目光看向笑的得意的西门墨翟,冰冷冷的语气毫不客气的赶人。“去吧,我也该回去包扎一下伤口了,幽幽,你还真没有半点温柔,该和韵婷学学。”意有所指的看向自己受伤的肩膀,西门墨翟璀璨的眸光掠过幽暖烟不悦的脸庞,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她吸引。一开始,他对她满是戒备,而她对他,则是一脸仇人相见的冰冷模样,她与他,从没有奉承,没有伪装,有的只是她最真的性情。“不用博取同情心,王爷,我也该回去包扎伤口。”看着他一上上染红的血迹,幽暖烟有些的后悔刚刚自己的举动太过于粗鲁,让他伤口又裂开来,可是出口的话却没有半点的感情,同样学着西门墨翟扬了扬下巴,视线看向自己同样也被他抓破伤口的胳膊。“幽幽,我们倒成了患难夫妻了。”笑声飞扬里是从未有过的开怀和放松,西门墨翟朗然的摇着头,宠溺的目光锁住幽暖烟依旧清冷的脸庞,这个丫头,褪去了冷漠,果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