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即使没有甘子越今日的这番话,那些事早晚也要提上日程,但早和晚又有不同,甘子越这个不在朝堂之人,今日终究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甘子越没有察觉他们的复杂目光,对祁卫帝道:“哦,那不能收太高,不然就没人做买卖了,街上也就不能热热闹闹的了。”
祁卫帝道:“想的还挺多。”
甘子越还和皇上一起吃了饭,而且吃的还很香,萧元扬目光落在筷子一下一下夹的实在的甘子越身上好几次。
胆子是真不小啊,没看人家习丞相那老头人家那个恭敬,和皇上吃饭,谁真把心思用到饭菜上的?就是人家亲儿子六皇子都没你自在。
这可就冤枉甘子越了,他不是故意胆子大的,自从胃口好不用忌口之后,他吃饭都是这般享受的,而且皇上他们点的菜都是好吃的,不用心品尝不是对不起食物?
什么都没有自己身体重要,都没有吃好喝好睡好重要,这是来自一个多年体弱,注重养生的人的忠告。
嗯,大概也有一方面,他没有本土人士对皇上陛下那种深入骨子里的敬畏吧。
祁卫帝没觉得甘子越失礼,甘子越虽然吃的实在,但又不是狼吞虎咽,人长的好看,吃饭也好看。看这少年郎吃的香,祁卫帝都觉得嘴里的饭菜也变的香了呢。
饭后还又让甘子越一起在外面转了转,逛了逛,祁卫帝才领了人打道回宫,而甘子越拿着一大把祁卫帝奖赏的银票,还要继续在外面逛街。
好不容易又出来了,才不要那么早回去。
萧元扬看着甘子越弯着嘴角乐滋滋地将银票塞好,萧元扬揉了揉额头,压低声音道:“甘子越!”
萧元扬貌似很生气的样子,但甘子越只瞟了一眼,才不关心他生气不生气。
萧元扬气道:“没看出来你还这么喜欢银子,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缺你用了?”
甘子越自动忽视了萧元扬的后半句,哼了一声:“你不喜欢钱?不挣钱你开南风馆做什么?”
萧元扬:“……”
萧元扬忽视了他这句话,继续道:“你还在陛下面前说要开铺子,你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什么主意都敢往外出?你是不是不知道他是谁?你胆子是不是比别人多一个?你是不是傻?”
萧元扬越说越气,气到伸出手指头狠狠戳了一下甘子越的脑门,面对甘子越的怒目而视,萧元扬毫不气虚。
甘子越瞪了他一会儿,道:“陛下不挺喜欢听的?又没有生气,我又不是真不会看人脸色的傻大胆。”
他玩心眼,藏心思方面哪里比得过这里的人?所以甘子越觉得就不要在千年的狐狸面前让人笑话了。就干干脆脆,明明白白,把要说的说出来就行,看来这个皇上还挺吃这一套。
萧元扬听完甘子越的话一噎,眼神狐疑地看向甘子越,对甘子越不大相信。
而且甘子越说在皇上面前不是不会看人脸色的傻大胆,那每次在他面前把他气到脑仁疼是怎么回事?
在他面前就又不会看人脸色?变成真大胆了?
萧元扬对甘子越道:“你严肃点儿。陛下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你怎么就那么实在呢?你也学学人家习丞相说话别那么直,别有什么就都掏出来可不可以?再不行你学学人家纪羽,在陛下面前少说话。”
“你想想你今儿说的话,就那么几句话的功夫,好么,随口就给扒拉走了那么大笔的商税,还开铺子?你就不怕出个门都被人家做生意的套你麻袋?”
甘子越:“……不能吧,今儿的话会被传出去?再说我就是在陛下跟前随便说说,陛下要怎么做,是陛下自己的主意。”
“那要不,我近段日子不出门了?”
萧元扬哼了一声,怕了?知道怕了就好。
但是甘子越现在可不回去,今天的肯定还要逛完,萧元扬看着甘子越用新到手的银票买了一堆的东西,还得知了其中有买给宁町的,有林尧云的,有赛尔伊的,还有楚佑的。
见甘子越小身板都要被买的那些东西给埋了,抱了这个落那个,萧元扬抱臂冷眼看着:“就没有我的?”
甘子越都想翻给他一个白眼,你凭什么觉得会有你的呢?
不过甘子越今儿心情还算不错,没有怼萧元扬,而是道:“你人不是在这里?可以自己买。”
这回答也并没有让萧元扬高兴多少,他黑着脸帮甘子越将怀里堆的东西拿过来,道:“不是白帮你拿的,前面那一家,你去帮我挑一件发带。”
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若是要个贵的,甘子越肯定不给他买,所以萧元扬没有要玉佩玉冠,只是要了一个发带。
但是萧元扬见甘子越这回还真乖乖走向那家店了,又竟然还不习惯?
真要给他买?不会故意要给挑个最难看的吧?比如屎黄色之类。
萧元扬狐疑地跟着甘子越过去,不过甘子越没他想的那么幼稚,并没有故意去挑难看的。
甘子越没有一进去就去挑挑战审美的异类,萧元扬松了口气,他也将甘子越买的那堆东西好好抱在怀里,为了让甘子越好好挑,现在甘子越两手空空,所有东西都堆在了他这。
清雅的少年郎不故意和他作对,而是低垂了眉眼,能看到他浓密的眼睫在白皙的脸颊上落下小片阴影,细长手指在一堆发带里认真挑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