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
&ldo;陛下……&rdo;
这时,魇兽突然撞开了殿门闯了进来。
&ldo;魇兽?&rdo;润玉略有惊诧的看着它走到自己身边,头上柔软的灵角被撞的歪向了一边。润玉伸出手揉了揉它的角:&ldo;发生什么了,竟如此慌张?&rdo;
魇兽挺直了后背,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锦觅。
润玉顺着它的视线看向锦觅:&ldo;你可是,想锦觅了?&rdo;
锦觅也看着它,刚想走上前抚摸它的头,却顿住了身体。她看到魇兽的眼中,有冷漠,有愤怒,有哀怨。再也没有当初的亲昵。
魇兽呲出洁白的小牙,紧绷着身体。它本在殿外花丛中睡觉,却听见邝露说道:&ldo;魔尊?&rdo;它瞬间精神起来,盯着远处那人。待邝露离开后,却见他摇身一变,变成了锦觅。
她为什么要来找主人?几千年过去了,她和旭凤在魔界好生快活,她相夫教子,旭凤也威名远扬重权在握,他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得到了一切,还想要什么?还不够吗?还要来招惹它的主人?
它满是怒气地闯进了殿内。
润玉看着它的眼神,心下了然,抚摸着它的背脊:&ldo;魇兽,不得无礼。&rdo;
听到这句话,魇兽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它并非懂事听话。这句话,戳中了它内心最深处的一处地方。千万年前,在落星潭。
是它,撞散了锦觅的头发。&ldo;魇兽,不得无礼。&rdo;
是它,让主人对她的初遇印象无比深刻,也许也正是这初见,逐渐在主人的心中扎下了情种,导致后来的情根深种。
原来,一开始就错的,不是主人,不是锦觅,而是它。
润玉看着魇兽突然神色恹恹,拖着缓慢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宫殿,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千万年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魇兽。它的眸中有着化不开的哀伤,那耷拉的双耳与灵角,仿佛也失去了活力。
魇兽走出去后,润玉又施法关上了房门。他知道,锦觅假扮旭凤上天界,绝对不是为了叙旧,怕是有要事相求。
&ldo;这魇兽,倒是变了许多。&rdo;锦觅收回在那道身影上的目光。
&ldo;食梦许久,通晓人情也是自然。&rdo;润玉淡淡说道。
&ldo;我今日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rdo;
润玉只是看着她,等着她下面的话。
&ldo;我和旭凤已商量许久,他曾经被我所害,堕入魔道。如今我们已经有了鹭儿,魔界并不适合他成长,况且我和旭凤也无心管理魔界政务,只想脱离魔界,带着鹭儿行走人间,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便已足够。&rdo;
润玉听了,低垂着眉眼,静默许久。他等待着内心那针扎般的疼痛,可是没有等到。他已没有了当初的悸动和嫉妒,虽觉得内心堵闷,却并无太大波澜。或许,他早已不知不觉中做到了太上忘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