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的心莫名的抽痛了。
这是那一年在学校的天台……
画面一转。学校楼上的天台上,陈辞站在门后面,默默地注视着那边蹲在地上的娇弱身子,不由得皱眉。
可是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欣儿的自嘲的笑容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想象不到这样瘦弱的身体怎么能有这么坚强的一面,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原本以为豪门家庭生活出身的都是大小姐,但是这样落魄受尽委屈的大小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豪门的生活应该不好过把。豪门的生活应该不是你喜欢的吧。可是我们都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不是吗?
陈辞想起来了,这是自己和欣儿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欣儿还不大,可是尽管不大也足够让自己心疼的了。
“好!”齐梦抓着姐姐的手两个人看着关系十分密切的朝着学校走去。
“姐姐!”齐梦甜甜的叫着,抓住欣儿的小手。欣儿回过头,笑面如花。“梦儿,我们走把,一会会迟到的。”
陈辞一直注视着这样的情景,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侧过脸,看到那边低着头的少女,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自嘲的笑容。她也听见了,只不过她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好吧,那我走了。”幼年齐梦说完吧唧在妈妈的脸上狠狠地亲上了一口。这才转身高兴的上学去。
“好好好,你不想的话妈妈就给你转学好吗?每天早上先送你。”中年妇女终于妥协了,面对女儿的撒娇似乎没有抵抗力。“乖,先去上学去。”
“可是我真的很不喜欢她!”幼年的齐梦那副样子和现在倒是有些相像。“妈妈!我不管!以后我就是不想和她一起来学校!就是不想嘛!”
中年妇女看着女儿吃醋的样子,温柔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声音宠溺。“我的乖女儿,她的妈妈一早就离开她了,如果我们母女两个对你姐姐不好,那会对我们生气的,你也不希望父亲对我们生气对不对。”
齐梦撒娇的嘟着嘴巴,胖乎乎的双手抓着妈妈的胳膊,不依不饶。“妈妈!我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和齐欣一起来学校啊!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她!为什么你要对她笑啊?”
加长林肯车上的中年妇女,对着车上的另外一个少女柔声低语。“梦儿啊,妈妈在你放学后第一个过来接你好不好?”
十年前的欣儿和现在一样漂亮,更多的还带着稚嫩的萌,可是她从下车开始一直低着头,很显然情绪不是很好。
这是十年前的欣儿?陈辞终于明白过来了,自己的思绪很显然已经回到了十年前。
画面一转,回到了十年前。陈辞背着书包出现在学校的门口。望着那个从加长林肯车上下来的女孩,不由得怦然心跳。
可是没有人能够听见陈辞心中的呐喊。
你们在哪?欣儿呢?你们谁能回答我?
昏迷中的陈辞意识渐渐地开始模糊起来,眼前一团黑,那种黑色让自己害怕。无助,恐惧,孤单,寂寞,一瞬间所有的感官全部袭来。
是梦。
*
咚。墙上的钟表正好停留在了十二点。
“唔……这样啊。”实习护士惋惜的盯着那边,最终抵不过睡意,回到了值班室。陈辞啊陈辞,希望你能够命大挺过去把。唔……还真是有点困呢。
护士长摇头,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听天由命把,这样的事情我也说不准,毕竟,这是他们的事情。不过他还真是幸运,他的老板郑太太这些日子一直守护在外面,还有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听说是给他捐献心脏的少年的女朋友。倒是有意思。”
实习护士笑了。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能遇见陈辞这个小子真是不容易。“听说他的五脏六腑都被换掉了。听说这是医学界的奇迹,不过人如果所有器官都换掉了。那还是他自己吗?”
“棒棒糖?”护士长听到忍俊不禁。“想不到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呢。你看看咱们重病监护室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危在旦夕。能存活下来的人还真是少呢。没被推着出去算他命大呢。”
“我知道她。”实习小护士笑的开心。“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他了。我和他是一个班级的学生,我曾经见过他每天早上都会在一个女生的书桌前塞一个棒棒糖。”
“你认识?”护士长很明显对于这个实习生能认识这样的大腕感到有些惊讶。“他是齐氏集团董事长身边的人,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一个二十岁的实习小护士站在陈辞的窗前,望着里面躺着的人,眨了眨眼睛,对着旁边的护士长问道:“这个男人是叫陈辞把。”
医院重病监护室,四处都弥漫着药水的味道,走廊里很静很静,静到只有脚步声,钟表声,以及心脏仪器的声音,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