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夫人你别着急,樱井夫人你能问樱井小姐几个人名或地名么?樱井小姐知道的和熟悉的。”
“我知道了。夕月你记不记得Angela?”妈妈小心翼翼的问。
“记得啊,还有Reid和Jack叔叔他们。”
“那你记不记得樱井本家?”妈妈问的更小心了,似乎怕一不小心就能把我记得的都吓跑。
“记得。”
“那…那你记不记得冰帝?”
“冰帝?那是哪里?”妈妈瞪着眼睛看着我。
“那你记不记得忍足侑士、芥川慈郎、真田绫乃,还有…樱井杏?”
“樱井杏,是樱井家的那一位小姐吧,这个我记得的。可是,前面那几位是谁?我认识的人么?”樱井杏?我从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呢?又因为什么认识她呢?为什么没有印象呢?好奇怪。
“那迹部景吾、凤长太郎、向日岳人呢?”妈妈细细的说着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字,极慢极慢的。
“没印象,不记得。”
“樱井小姐,现在尽量回忆一下你所记得的你的记忆从车祸发生的日子往前,你记得的是什么?”
“我和妈妈到日本,妈妈给我过17岁生日,带我去看爸爸,然后…我去樱井本家,樱井杏和我说了一些话,妈妈给我讲了故事,再然后…没有了。不记得了。”
“樱井夫人你不用太担心,樱井小姐这个可能是车祸所引发的选择性失忆症,对身体健康没有什么大碍。”
“那,夕月的记忆还能恢复么?”妈妈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个就不好说了,要依情况和个人而定的,也许过几天就恢复,也可能过几个月或者几年,或者,更久。不过它对身体是没有伤害的。”
“那就是说,我也可能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了?”
“有这种可能性。”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为什么听到可能一辈子也记不起来了心就这么疼呢?好像是在提醒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忘记不准忘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身体状况一天天好转,可是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却没能找回来。自己虽然并不焦急于寻找回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可是心里总觉得像缺了什么一样,空落落的,那是无法弥补也无法替换的。
妈妈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有时会想,自己为了这么一个人醒过来却反而成了她的“负缀”,还真是可笑。可是我知道,妈妈她并不这么认为,只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而已。这几天里我也询问了妈妈有关冰帝和那些名字的事,可是妈妈只说我在那里上学,那些名字也是我回家后与她讲学校的趣事时时常提起的,所以她才知道、记得。其余的她便不清楚了。我不知道妈妈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有什么不愿提起的事,不论是哪一样她不愿说,我便不再问了。
也去问过当时将我送来医院的人,那人只是说我突然就冲出马路,撞到他的车上,其余的他就不了解了。因为发生车祸的地方是个车流量不是很大的小巷,所以也没有找到监控录像和很好的目击证人,当时那人又是正常行车,所以责任也只有我自己来负了。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找到那人时他似乎很害怕又很紧张,可是当他得知我失去那天的记忆时整个人好像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还有另外一位一起送我来医院的人,他只知道当他转过街角的时候只看到我冲到车前,然后便和司机一起将我送来了医院。
床头的桌子上一直放着两样东西:一份沾有点点血迹的退学文件和一串粉色的手珠。虽然不知道这两样东西对我来说是不是有什么也特别的意义,不过还是好好的将它们保存了起来。
“夕月,医生刚刚和妈妈说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妈妈把熬好的粥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真的么?太好了。我在这里呆的快无聊死了,终于可以回家了。”虽然有妈妈一直陪着我,可是整天呆在病房里还是觉得好无聊啊。
“恩。夕月等你回家之后,妈妈和你就搬去神奈川好不好?”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搬去神奈川?”神奈川?
“夕月,你这个也不记得么?是你和我说要搬家的啊?妈妈就说要带你搬去神奈川,因为妈妈原来的家就在那里啊。”妈妈又紧张起来了。
“啊,妈妈你别担心。我记得是我提出要搬家的,可是我为什么说要搬家呢?”我为什么要搬家?是不是和那份退学文件有关呢?我又为什么要退学呢?还是想不起来,哪怕一点点。
“妈妈也不知道啊,你从樱井本家回来,问了妈妈一些事,之后你就说想要转学,然后你去学校办退学手续,结果…”只要一提起我失忆的事情妈妈就会落泪。明明不想看到妈妈哭泣的,结果我却总是把妈妈弄哭,我还真是个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