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腼腆一笑,刚想夸对方也很帅,不远处忽然传来某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安然啊,你终于出现了——你就打算一直这样跟我别扭下去吗?孩子你不管了?她病成那样,你不要去看看吗?”
她和外交官一起身躯一震,瞪过去,就见吴健硕抱着手臂没甚好意图的看着自己,她气得咬牙,“你不要乱说话!我这有事!走开!”
“你又用这一招气我,都多少次了,安然,孩子是无辜的,她一直等你过去看她,走吧,我们一起——”
贝安然气绿了脸,侧头看了看外交官,他的脸更是菜色浓重——突然觉得他很可怜,遇到的这叫什么事儿……亏他没有跳脚破口大骂,修养真好……
被吴健硕拽走,贝安然用指甲抓他,咬牙,“吴健硕,叫你放手听见没有!你无不无聊!”
将她塞进车里,吴健硕回头看了眼傻愣愣的外交官,“先生,安然我带走了,给你添麻烦了,改天我们两口子请你吃饭!”
车子开走,贝安然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外交官,气得拿包砸吴健硕,“你混蛋!我招惹你们吴家人了是吗?我相个亲你也要搞破坏!你那样说,我青姨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揉揉脑袋,吴健硕将车子靠边停下,侧头看着她,“就不打算原谅我了是吗——”
贝安然别过脸,“我不是已经把东西给了你们——健硕,我是有点生气,但你有你的立场。”
听着她的‘理解’,吴健硕想开口,但是看到她眼底的淡漠,他收起情绪,重新开动车子,“蔡悠悠在医院里,她想见你——那孩子的情况你也知道,估计是最后一次了。”
贝安然听了有些难受,她并不想面对这种情景,可是又无法说出抗拒的话。
在路上买了花和补品,两个人一起上楼。到了病房门口,贝安然看着那消瘦干瘦的小女孩坐在床上涂涂抹抹,心酸不已,吴健硕搂着她的肩膀,“不要哭,她比你想得坚强许多。”
看到他们进了病房,蔡悠悠放下画板,笑起来,“安然姐,看看,这是我模仿的你的画!像不像!”
贝安然忍住酸涩,拿过来她的画,稚嫩的线条充满了一个小女孩对世界的美好幻想,她摸摸对方的脑瓜,“悠悠,画的真好。”
蔡悠悠笑得骄傲,爬起来去搂住吴健硕的脖子,撒娇,“哥哥,带我去摘花。”
吴健硕将小女孩放在自己肩上,拍拍坐在那儿兀自难过的贝安然,他扛着小孩往墙壁走去,病房很巨大,整面墙都被画成了茂密的树,上面贴着许多用彩纸折成的小花,做的十分精致漂亮。
“没想到你还肯来看我女儿。”
她正给悠悠削水果,听见蔡先生的声音,抬头淡淡说,“孩子没必要为大人的过错买单。”
蔡先生欣慰笑了笑,“那幅作品的处理方式,我承认我有失偏颇,当时只是想帮朋友做个顺水人情,我女儿病重,那画写谁的名字有什么分别——后来悠悠知道还和我发脾气,她说,我爱我的女儿,却忽略别人女儿的感受,是个坏爸爸。”
贝安然看着骑在吴健硕脖子上伸手摘高处纸花的小丫头,心里覆盖上一层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