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儿停下踢石头子的动作,笑嘻嘻的去捏他的脸,&ldo;石头,你不会在做梦吧?&rdo;&ldo;我很少做梦。&rdo;石子郅挥开她的手挪开一点位置,一脸严肃。&ldo;真的假的啊?&rdo;李秀儿凑近一些,&ldo;石头,那你是喜欢现在的还是以前那个?&rdo;&ldo;现在的……&rdo;石子郅小声嘀咕,&ldo;我喜欢这个。&rdo;&ldo;那不就得了。&rdo;李秀儿小大人似的拍拍他的肩膀,&ldo;虽然我是不信,但是你哥能变好,那一定是娘常说的老天开眼了。&rdo;石子郅困惑的蹙起眉头,&ldo;可是我哥突然就变了,你不觉得奇怪吗?&rdo;他害怕他哥又突然变回去,变回那个脾气很坏的人。&ldo;我要是你啊,就再观察观察,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江山易改,本……本……&rdo;李秀儿抓抓头,磕磕巴巴了好半天也没想出来后面的东西。石子郅看不下去了,他幽幽的开口,&ldo;本性难移。&rdo;&ldo;对,就是本性难移。&rdo;李秀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高兴的朝石子郅嘟起嘴巴,&ldo;我知道,不用你说!&rdo;李秀儿见石子郅扭头走了,她大声喊,&ldo;喂,石头你干嘛去啊?&rdo;&ldo;回家。&rdo;石子郅边走边说,&ldo;我哥一个人在家呢,我得回去陪他。&rdo;站在原地的李秀儿转转眼珠子,不行,她要回家把这件事告诉娘。一直躲在门后偷听的江余眯起眼睛摸摸下巴,那小女孩瓜子脸大眼睛,是个美人胚子。最重要一点是住的近,青梅竹马听起来很不错,有很大的可能性。本着教育要趁早的理念,江余一等石子郅回来就不动声色的问,&ldo;你喜欢隔壁的秀儿吗?&rdo;刚才看着相处的很好,他以为答案是肯定的,谁知对方却认真的摇了摇头。&ldo;她爱吃糖葫芦,我没钱。&rdo;这是六岁的石子郅理解的,在他看来,吃的多的他都不喜欢,养不起。&ldo;……&rdo;江余转身回屋,他懂不了小孩子的世界。石子郅蹬蹬蹬追上去,小心翼翼的问,&ldo;哥,你是不是把脑门磕坏了?&rdo;江余脚步一顿,&ldo;嗯。&rdo;石子郅绕到江余前面仰起头,&ldo;那还会不会好?&rdo;捕捉到他的忐忑,绝没有担心的成份,江余挑挑眉毛,故作悲痛的叹了口气,&ldo;应该不可能了。&rdo;石子郅听了立刻就松了口气,更是背过身去用手拍拍胸口。江余嘴角抽了一下。晚上睡觉的时候石子郅还是爬上了江余的床,他盖着厚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茫然的瞪着虚空。江余脱掉鞋子外衣上床,扫了眼见他看过去就赶紧闭上眼睛的小孩。&ldo;衣服还要我脱?&rdo;石子郅脸一红,快速把棉袄扒掉,又快速趴回去,手脚向两边张开,像只小哈巴狗。江余躺进被子里,伸手抱着小火炉。突然的禁锢让石子郅不敢乱动,他眨眨眼睛,听着耳边一声声的心跳,满脑子都是&ldo;我喜欢现在这个&rdo;&ldo;你会做包子吗?&rdo;江余问完就想抽自己,问一个六岁的孩子会不会做包子,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跟那个男人待久了留下的后遗症。&ldo;我不会和面。&rdo;石子郅羞愧的把脑袋耸拉着,他见过秀儿娘和面,好难。江余用冻僵的脚把那头的被子压紧,包子做不成了,只能做别的。被紧紧抱着的石子郅把脚放在江余冰凉的膝盖上,脚丫子很轻的挠挠,&ldo;哥?&rdo;江余没睁眼,&ldo;睡着了。&rdo;冻坏的手在夜里被捂热后就会很痒,石子郅挠了几下还是特别痒,他只能把两只手放在被子外面。&ldo;给我把手放回被窝里去。&rdo;江余不耐烦的命令。过了一会石子郅冒出脑袋难受的说,&ldo;哥,真的好痒。&rdo;江余烦躁的扒拉头发,小孩就是麻烦,但他还是把对方的两只手拿到嘴边吹吹。手背上凉凉的,石子郅趴在江余怀里舒服的哼哼,&ldo;不痒了。&rdo;哥真的变好了,这一夜石子郅在黑暗中摸了摸自己的手,在心里偷偷做了个决定。第二天江余又没看到人影,在四周找了一遍也没找到,无意间听李秀儿跟几个小孩的说话才知道那小破孩一个人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