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转口说:“既然是林府自己的事,想必官府老爷也不会拿人,以后依照我们林府的家规处置便是。你这丫头肯定是担忧老母老无所依,因而才一时鬼迷心窍走了歧途,你放心,等老爷回来,我定会帮你求情。”
这话说到点子上,金蝉的神色渐渐有了些活气,却听见晴雯冷笑:“怎么是一时鬼迷心窍?这册子上来回查的出来有好几年的奴仆缺失,显见得是个惯犯了!再加上这途中少不得虐杀仆从!那么多条人命,依照林家的家法,怎么也要抵命!”说着把手中的花名簿“啪”得一声拍到桌上。
金蝉和大姨娘的脸色又不好了,大姨娘眼珠子咕噜一转:“这丫头财迷心窍,姑娘快消消气。如今家中怎么处置是林府的事,先把差爷们送走才是正经,难道还让人家瞧着咱家这家务事,裹缠不休,倒让人笑话林府没有规矩。”
“慢着!”晴雯喝住,大姨娘这是瞧着难以力挽狂澜便想办法息事宁人,晴雯可不能看她得逞,“虽是林府事,但涉及贩人,又是外面的歹人里应外合,今日不查清楚了,难道以后还由着外人欺负到我们林府头上来?今儿个是卖人,明儿个莫不是要勾结进府杀人放火了?”
她三言两语就把大姨娘的话连消带打,大姨娘脸红一块白一块:“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我说不过你!可主子们说话哪有丫鬟们插嘴的份?!叫人笑话林家家风不严。”
黛玉一直默不作声,此时才说:“大姨娘,晴雯今儿个说话是我允了的,她便是我的意思。”
金蝉听着她们说来说去就不提给自己免罪的事情,又爬到大姨娘脚下,悄悄摇了摇大姨娘的裙角,却被眼尖的晴雯瞄见,抚掌大笑:“怪不得大姨娘今儿个非要把水搅浑,要我说啊,自己的奴才出了事,做主子的应当第一个避嫌,哪有上赶着帮忙的?倒让人觉得这奴才干的勾当多半跟主子拖不了干系……”
她故意尾音上扬拖得长长,一脸沉吟的表情,大姨娘立刻上了勾:“晴雯姑娘莫要胡言乱语,这等欺男霸女的奴才,怎么会跟我勾结,要我说,赶紧处置了是正经。”
晴雯很是配合,右手一挥:“来这两个婆子将金蝉捆起来,交给对面的大人们处置。”
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上前钳制住金蝉的手腕,就要将她用粗麻绳捆起来,金蝉慌了,急促的叫了一声,在地上挣扎起来。怎奈不是那婆子们的对手,很快就被婆子们像一袋土一样拖着要拖过屏风。
金蝉用尽力气掰住屏风的紫檀底座,嗓子里挣扎着喊出一声:“姑娘我冤枉呐,此事非我一人所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做了老婆饼,酥皮掉渣,还蛮好吃。用的紫薯馅儿,买了紫薯助农,结果发现好多啊根本吃不过来,所以紫薯除了做馅儿还能怎么吃。
晚上做了红烧鸡爪,啊赞美珐琅锅,用的l家的锅,香料的香味简直连一点都不会流失,感恩,实在是很讨厌烹饪过程中香料的功效流失。
这些天被迫关在家做饭,发现香料真的是人类之光,怪不得历史上它们那么贵,贵的有道理。
赞美香料
赞美珐琅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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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机智的点了“烹饪”天赋树的汤圆。
第22章金蝉脱壳扎旧主终身为父护先生
晴雯叫住那两个婆子,走到金蝉跟前,柔声道:“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大可说出来。姑娘断不会坐视不管。”
金蝉的目光微闪:“我阿娘年纪大了,虽然宠溺儿子,却也没掺和过买卖奴仆之事,还请公爷们开恩,饶她老人家。”
屏风后的男子道:“你倒还有几份孝心,只是这我做不了主,须得公堂上大人审理。不过若是你老娘没有涉及此事,咱们兄弟自然也不会刻意为难。”
金蝉知足的点点头,又扭身对黛玉磕了几个头:“姑娘明鉴,奴不过是个丫鬟,身契捏在主子手里,主子让我做什么,我不敢违抗,若是贸然告到老爷那里去,老爷是信得过自己的枕边人呢还是信得一个卑贱的丫鬟呢?是以奴左右为难,不得已跟着大姨娘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浑球!嘴里急赤白咧说些什么、!净是喷粪的玩意儿!”大姨娘一着急,什么市井粗话都冒了出来。
晴雯冷冷瞧她一眼:“金蝉姑娘,你接着说,这里有姑娘给你做主。”
金蝉坐直了身子:“先前太太还在时,大姨娘便私下里做些拿了奴婢们的工钱去放印子钱的事情,当时太太病重,闲杂人等不许到太太身边去惊扰了太太静养,是以这内院的事情没有传到主子们耳朵里去。当时奴就已经跟着大姨奶奶了,开始也劝过大姨奶奶,只是大姨奶奶常说贾府的那些个当家奶奶都是这般行事,林府的势头也不比贾府弱,何以不能做?贾家二太太做的,那她也做的。从不以为意。”
“后来太太去了,老爷情思昏沉,将家中的大小事体都交给大姨奶奶,大姨奶奶便愈发的变本加厉,先是要放印子钱,后又是从钱粮、四季衣裳那里处处克扣,原来一季两身衣裳,愣是变成了一身衣裳,原来做衣裳的是青江布,愣是变成了粗麻布。原来一顿饭一肉一菜,愣是变成了纯素,当时有老仆人不服,告到了老爷那里,大姨娘却哭哭啼啼说是自己给太太守孝顿顿茹素,只是下面的仆人看她掌家所以刻意逢迎,下令家中都茹素。却不是她本意。老爷本对太太情深义重,这种下面拍马屁拍错的事情在官场上多的是,是以老爷并未责罚大姨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