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说暗话,朝朝,我喜欢你。我指的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也不是对麻团和汤包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一起回家见我祖母的那种喜欢!”
赵苑手底微微发力,一把将赵汐朝圈在怀里,一字一顿道:“所以,我喊你爹娘,喊了这么久的爹娘,你真的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59。终于要回家啦~
夜凉如水,墨色沉得似乎要压下来。忽然一阵秋风吹来,院角边的枫树簌簌颤动,满树的枫叶一夜飘零。
赵府灯火阑珊,路边设的两排残灯闪着微弱的光。负责守院门的小厮裹着被子靠在门槛上小憩,时不时的将身上的被子裹紧些,梦里美酒好肉,佳人在怀。
忽听一声尖锐的男声传来,在夜里如同海浪声,迅速蔓延开来,惊得树杈上的乌鸦,扑腾着翅膀飞得更远了。
后院灯火通明,客房门口,外头围了一圈的下人,傅青一身单衣,两手沾满了滚烫的鲜血,一个箭步跨过门槛,冲着外头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快啊!”
他又随手攥过一个下人的衣领,厉声呵斥道:“快去请你们家大少爷来!快去啊!”
下人吓得面白如纸,傅青一撒手,就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的赶忙去梅院请人了。
赵汐朝惊闻消息,一骨碌从床上翻了下来。凤尾打外边急匆匆的进来,手里提着盏小油灯,先是将架上的两排蜡烛点亮,这才空出手来去扶赵汐朝。
“快!把我披风拿来!随我去看看明公子!”
凤尾一听,连忙走至屏风前面将貂毛披风取来,折回身替赵汐朝披上。她生怕赵汐朝着急上火,赶忙道:“大小姐,您先别着急。老爷和少爷已经赶过去了,大夫也正在替明公子诊治,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赵汐朝说着,一脚已经踏出了门槛,手扶着凤尾,前头有小厮提着灯笼引路。她喘了口粗气,抿紧唇角道:“可是我还是放不下心。我听说明连的病是胎带的,客房那儿又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发了病!”
凤尾咬唇,扶着赵汐朝一路往客房去,离得老远就听着傅青在院里大吼:
“救他啊!快救他啊!他都咳血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也活不了!”
随后就是赵苑素来清冷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四周寂静无声,更衬得声音沉稳悠长。
“青儿,你冷静点。大夫已经进去了,你与其在这里大喊大叫,不如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素日明连发病,明国公府都是怎么样诊治的!”
傅青声音直发颤,夹杂着浓重的鼻音,一遍遍的重复道:“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明连从来没咳出过血啊!”
“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这个都不知道,那还能指望你什么?”
傅青哭道:“堂兄,赶紧派人找艘船吧,咱们带着明连走水路,连夜赶回京城!明连要是死在了咸州,那我也活不成了。我爹会打死我的!明珞妹妹肯定不会再理我了!”
只听赵苑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现在这种情况,怎能轻易移动?你是想害死明连吗?不准哭!把眼泪收回去!”
哪知傅青哭得更大声了,他出身名门望族,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小就是锦衣玉食,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会见过这种场面,何况还是自己素日玩得最好的兄弟发病咳血。眼下又被自家堂兄冷脸训斥了几句,就差没趴在地上哭了。
他也诚然不负自己在京城贵族圈的名声,单臂抵在柱子上,脸埋在里头开始放声哭嚎。
赵苑气得没理他,回眼见屋里端出一盆血水。他眉头皱得更深了,随手招来下人,打发着赶紧去煎了药来。这才要进屋探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