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执名嗤笑一声,语气略嘲讽道:“真是稀奇事儿呀!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咱们赵大小姐居然有事求我?你怎么不去找你那个情哥哥了?他不是很厉害的么?这世间也会有他办不成的事儿?”
“执名,我想要你那颗珠子,成不成?”
执名抬手打断赵汐朝的话,笑意盈盈道:“珠子?那可是我的宝贝疙瘩。我这人做事从不吃亏,天底下没有白掉的馅饼。你求我,我就一定要帮你吗?你跟我是什么关系?我偏不!”
他凑过身去,诡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要不,你跪下来求我试试?”
这话大约只是随口一说,执名的性格向来阴晴不定,谁拿他都没有办法。可眼下,赵汐朝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她攥紧衣袖,眼眶憋得通红,念起同明连的情谊,到底是低下头去。
哪知执名立马就慌了神,赶忙伸手拽着她的胳膊,一下子将人拽了起来,恶声恶气道:“你怎么这么蠢?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比谁都听!”
他一甩衣袖,冷眼瞥了她一眼,没说话。赵汐朝抬头,这才瞧清执名今日穿了一身红衣,对襟的长袍,垂感极好,袖口金丝滚边,绣了成片的芍药花。
她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你今日穿得好喜庆……”
哪知执名似乎被她这句话取悦到了,打了一个响指,笑眯眯道:“那可不,今日可是有大喜事!来来,我带你一起去看,应该会很热闹!”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陪我去看,我就把珠子送给你。”
语罢,执名拽着赵汐朝的衣袖,一路往外头走。门口停了辆马车,想来是事先准备好的。行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终于停在了一处酒楼前面。
执名率先跳下马车,大步朝里面走,直接甩了一锭金子在店小二怀里。
店小二立马眉开眼笑,在前面领路,开了一间雅座,窗户正好对着下面的街道。
执名大马金刀的落了坐,还对着赵汐朝摆了摆手,笑呵呵道:“来啊,快点过来,马上就有好戏开场了!”
赵汐朝不明所以,到底是入了座,才一抬头,执名就推过来一盘瓜子,笑道:“来,吃吃吃,别跟我客气。”
他话是这么说,自己倒是不吃的,频频转过头去,往窗户外头眺望,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赵汐朝往外望去,就见街道上来了一群官兵,中间是几辆囚车,里头关押着几名蓬头垢面的妇人。后面还跟着一群穿着囚衣的犯人,各个披头散发。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见状,赵汐朝抿紧了唇,倒是想起了前世的场景了,只是人不同罢了。
这些死囚大约就是南岭王的亲眷。南岭王犯上作乱,死无全尸,其亲眷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斩首示众。坐在这里,恰好能瞧见菜市口,莫非……是来看这个?
执名嗑着瓜子,饶有趣味的盯着那些死囚,一直到死囚被架在高台上,眉头突然蹙了起来。“咯噔”一声将瓜子嗑的脆响。
他今日极有耐心,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直到监斩官将签令牌砸在地上,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拍着大腿大吼一声:
“好!”
赵汐朝赶忙将目光错开,牙齿咯咯打颤。早知执名不会安什么好心,可她却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带她来看这个!
可执名同南岭王又有何深仇大恨?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答案呼之欲出。
执名伸了个懒腰,似乎是看得乏了,这才起身要走。余光瞥见赵汐朝煞白着脸,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你看都没敢看一眼,怎么着,吓到啦?”
赵汐朝攥紧拳头,没应声,缓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既知执名同南岭王还有这层关系,势必不能再留他了。在此之前,还须得把珠子弄到手。若没有执名,只怕再也无人能救明连了。
她抬起脸来,满脸认真道:“执名,你说了,只要我陪你过来看,你就将珠子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