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羲庭坐在地毯上,拉长了声音:“你干嘛呢?陈姐会收拾。”
贺晏简直叹为观止:“没了陈姐,你得退化成草履虫吧?”
顾羲庭双手扭麻花,反驳道:“胡说,我至少是双细胞生物。”
“那你还很自豪啊。”
“一般般吧,”顾羲庭笑得得意,转头时,他看到贺晏收起酒,立刻不满皱起了眉头,伸手要抢夺,“你怎么把我82年可乐收起来了,我还要喝!”
贺晏抓住他手:“你醉了。”
“醉了正好,”顾羲庭抱着他手臂,笑得像个傻子,“反正都醉了,继续喝也没差啦!”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死于酒精中毒吗?”贺晏冷着脸,不为所动。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顾羲庭挥手,开始死搅蛮缠,“你烦不烦,你是我爹啊,喝个酒都不让喝。”
“你说什么?”
贺晏动作一滞,他面色沉了沉,声音平静,但充满了威慑力。
顾羲庭立刻就怂了,畏畏缩缩喊了句:“爹?”
见贺晏不说话,他立刻缠了过来,嚷嚷道:“贺爸爸,我还要喝。”
贺晏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他正要把顾羲庭推回去,突然间手机响了起来。
是特殊铃声,这是自从他来到申城,第一次响起。
大提琴声音悠扬沉郁,响个不停,贺晏却根本没有看一眼。
顾羲庭歪着头:“你电话响了。”
贺晏脸上笑容冷了下来,最后手机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一分钟后,那个铃声又响了起来。
“哎,你手机又响了。”顾羲庭拉了拉他衣袖,“你怎么不接呀?”
“不是什么重要人。”贺晏说着,径直按下了挂断。
转身瞬间,像是初冬湖面长出冰凌,贺晏眼中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
几乎是他挂断同时,电话立刻又打了进来。
在贺晏挂断前一秒,顾羲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到了电话,得意笑了一下,随即又板起脸来,教训道:“不要一直挂别人电话,很不礼貌。”
贺晏伸出手:“给我。”
“不给,”顾羲庭讨价还价,“除非你把82年可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