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倒也是个行动派的。
在第二天的时候,便带了礼物,又到了荣国府里,婉拒了贾母想要把贾瑛留在跟前的提议。
贾母虽然对于尤氏的拒绝,心里感到很是不快。觉得自己抬举,才想要把贾瑛抱到自己跟前养的。
贾瑛虽说是宁国府嫡出的姑娘,但她父亲不过是做到户部员外郎,便致仕了。就是身上一等将军的爵位,也已经袭给了贾珍,严格说起来,不过是个平民罢了。而尤氏虽说是三品的淑人,但她自己出身太低了。贾珍本人又是个不上进的,可以说宁国府已经没落下来了。
毕竟养在她这个超一品的国公夫人的名下,怎么说,也比养在三品淑人名下,要来的好听的多了。
不过贾母心中虽说是有些淡淡的不快的。但她说抚养贾瑛,其实也不过只是一说罢了。并未真的放在心上的。毕竟她的膝下如今养着嫡亲孙子贾宝玉,又有二姑娘和三姑娘这两个亲孙女在。她哪里会把一个隔房的孙女放在心上。
所以她这不快,也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消弭无形。
对于尤氏,她自持身份,自然也不会为难的。
尤氏见此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虽然是初嫁,但却也听了不少话,知道贾母是个和善之人,断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与小辈为难的。只是昨天时候,贾蓉派人给她说荣国府的二三事的时,言语之间对贾母似有恩……些许的不屑之意,并且还嘱咐她,要小心贾母一些。
尤氏虽然知道她从知文那里听来的话,定是有些偏颇的,只是她也知道。贾母在贾家是从重孙媳妇做起,一直到现如今都有了重孙子。那么她必然也不是个简单的。
她是初嫁,又是继室,家室也微末,虽说她和贾母是隔房的,但也是要步步小心,时时留意的。
尤氏陪着贾母说笑了一会子,眼见贾母脸上有了淡淡的倦色,她便也识相的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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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日起,每日辰时,带大姑娘在院子里慢跑两刻的时间。中间如果大姑娘累了,可略歇息片刻的时间。不过却一定要够时辰。”贾蓉对贾瑛的奶嬷嬷方妈妈如是的吩咐说道。而后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妈妈,顿了一下,语气瞬间的变得阴翳起来:“如果一经我查出,你敢阳奉阴违,您在府里这一辈子的老脸可就要顾不成了。”
方妈妈听着贾蓉的语气阴翳的厉害,思及这位主子爷的性子,心下一颤,立刻福身行礼,说:“是,大爷。奴才记下了。”
贾蓉闻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贾府的奴才,不管是宁国府的还是荣国府的,竟是都拿大的厉害。
她初来的时候,居然还敢有那小厮,给她脸色看。让他去给贾珍传个话,竟然足足的半天的时间都不去办,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他手头事忙,一时忘记了。
哼……不就是仗着是府里大管家赖二的远亲侄子,居然就敢在她的面前拿大。
当然了,他的下场不怎么好就是了。三十板子下去,小命丢了大半,抬回家,不过几日的时间,便死了。
赖二居然为了这事,居然还敢在当时还未出家贾敬的跟前,说是要求个公道。
不过是个签了死契的奴才,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就连性命都是她的,阳奉阴违,处理后,居然还敢求公道。简直是自不量力。
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贾敬居然真的为了这么一个奴才,把她这个嫡亲的孙子,给罚了。虽说只是让她闭门几日,罚抄写《三字经》二十遍。但每每想到此事,贾蓉的脸就忍不住扭曲了又扭曲的。
她活了这么些年,还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
赖二,这一笔账,她始终是记得的。总有一日,她可是里外要一起算个清楚。而现如今,机会可不就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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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刚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便听知文说,佩姨娘来了,如今正在偏厅里候着呢。对于佩姨娘的来意,贾蓉也大抵的知道的,点了点头,“伺候我更衣。”
知文福身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