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祝颂是早夭,所以很多仪式都简化了,立墓碑时,韶冬暗暗捏了把小壮壮的屁股,小壮壮立马摇头晃脑,无辜的眼睛里湿漉漉。
他也没觉得父皇在欺负他,歪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父皇,嘴里不知道在咿呀着什么。
祝痕看了眼墓碑上的小字,冷哼一声,转头刚要发作,就见一大一小全都一个表情,瞪大了眼睛,可怜巴巴地注视着他。
小的尤其显得无辜,咿呀了半响见没人理他,就打了个哈欠,又自顾自地歪头睡去。
大的则嘴皮干燥,脸颊凹陷,就剩眼睛还带着光润,睫毛一颤,似乎下一瞬就会带出渴求。
祝痕心尖一颤,顿时愣住,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韶冬握住手,连带小壮壮一同焚香祭拜。
默不作声地抽回手,脸颊有些发烫,但又控制不住扭头去瞪韶冬。这新帝,疲惫成这样,眼睛还能说话,愤愤然地抱过小壮壮,提出要守墓。
还没等他说出要守多久,韶冬就断然拒绝,还态度蛮横地紧拉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回銮驾内,立刻就往宫里赶,一副怕他插翅飞了一般。
回来的路上逼过来时热闹多了,百姓在外围看热闹,当官的跪成乌泱泱地一大片,吉利细数了几遍,京都的大小官员似乎都到齐了,就连前朝留任的都在里边。
韶冬听了吉利的分说后,也没松开紧握住祝痕的手,只冷冰冰地说了句,“孤登基时,都没见这些人如此不讲气节,告诉他们,要孤杀妻灭子,受他们摆布,那孤还做什么皇帝?再告诉他们,对前朝太子放尊重些,说不定孤做了皇帝只是与他的一场儿戏,不日将还。”
吉利知道新帝遇到大事时总杀伐果决,一针见血,能说出不要江山要美人的话,不是昏了头,就是被美色所迷了吧。
他偷偷瞄了眼祝痕,正巧遇上祝痕看过来的视线,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一般,对他勾勾嘴角,弧线娇美,色泽诱人。顿时吓的他双腿一软,往地上一跪。
韶冬正在逗小壮壮,听到扑通一声,还以为吉利不敢去说,头也没回地说了句,“还不快去,这些人都吵到孤的大皇子了。可别外面的人没被收拾,你先被孤收拾了。”
吉利面色惨淡,手足俱颤抖地踏上下銮驾的木头台阶,眼前忽然一黑就往地下栽。正心念着要死了要死了,后勃颈一紧,就被提溜着放下地。
一看又是那总能闯祸的六队的队长,心念成灰,面无表情地道了谢,却被差点拍到地上。
吉利眼珠子转了转,让六队队长附耳过来,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意思就是陛下的话不能大庭广众地念出来,必须震慑这些敢拦天子路的人。所以这件事除了六队队长,还真没人能完成的让陛下满意。
六队队长听了后,就一直都笑的傻兮兮的,完全不知道被吉利坑了,竟然真的屁颠屁颠地去一对一地震慑了。
这么一来,外面依旧哭成一片,不过六队队长还算机灵,喝退了带头的丞相后,就让丞相出面。
只要丞相一有犹豫的表情,他就问丞相是不是不准备效忠陛下,要乱臣贼子去了?这无赖的样子,全没有在吉利面前故作镇定却明显忘带脑子的傻样子。
丞相无法,只好被这小小侍卫要挟着处理起这件事。有了他帮忙,清场就快了很多。
一柱香后,銮驾慢慢起步,继续往宫里赶。祝痕这次没再反对韶冬老想逗哭小壮壮的无耻行为,眼睛半睁半眯,慵懒地陷进软垫内,悠悠地说了句,“原来你我之间还有儿戏在,如果我真的想要回皇位?”
韶冬脸上一肃,想了想,“倒是没什么可以,不过你得是我的,小壮壮依旧姓韶。”
“想做我的皇后?”祝痕也不知怎么了,这句话就这么冒了出来,反应过来说了什么后,他装模作样地捏了捏小壮壮白软软的鼓脸颊,眼珠子却老往韶冬那里飘。
韶冬见小壮壮咯咯一笑,他也露齿微笑,迅猛地贴上祝痕的嘴咬了口。
退回时,捂住同样被咬了口的嘴角,得意地昂昂头,“你忘记了孤,还是会重新喜欢上孤。”
祝痕撇嘴,“我可不会娶个男皇后。”
韶冬无所谓地收回视线,以为只是嘴硬,全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