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他无意间得罪了周绍彬,从而招致了那场可怕的近乎于灾难性的报复。
在周绍彬的指使下,无数的记者冲入酒店。那时,他和他同性的恋人正在疯狂的做。爱,一地狼藉,一床狼狈,闪光灯频繁亮起,晃得他二人毫无藏身之地。
那一刻,他正沉浸在拥获爱情的喜悦当中,gay的世界混乱而不堪,充满了一夜情和单纯的性关系,而秦一衍渴望的却是一段真正的爱情。他原以为这个阳光开朗的青年会是他生命里那个对的人,但是,也正是他自认为的同□人,在面对疯狂涌入的记者的时,狠狠得将他一把推下了床,以一个被伤害者的姿态站在记者面前,无辜地哭诉着他“道德沦丧”的暴行——迷。奸、胁迫与暴力。
没有人顾忌,当时被压在身下狠狠进出的人……是他。
他仍旧记得周绍彬当时藏在房门口的神情,冷笑着,以一种悲悯而又讥讽的眼神望着他。
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有人曾说,无论多么深刻的伤害,只要七年的时间就可以抚平。可是这七年内周绍彬不停地揭他的伤疤,在演艺圈处处打压他,将他击打地还无还手之力。
无数的人站在他背后议论,这就是那个同性恋,是那个会得艾滋病的变态。纷乱的指责声在梦中频频响起,秦一衍顿时从梦中惊醒的,醒来的时候背后全是冷汗。
粗喘了几声,秦一衍才恍然醒悟,这不过是个梦。
嗅了嗅鼻子,房间中味道有些奇怪,像是香水的味道,同陈晓平日用的那些香奈儿还有些差别,这是种充满男性味道的香水。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屋子里面一片漆黑,秦一衍习惯地伸手在墙上摸索开关,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疑惑地皱了皱眉,他下地穿鞋。
鞋的材质也很奇怪,绒毛扫在脚背上十分柔软而舒服,秦一衍心中的疑惑越发扩大,摸索到门口,他打开灯,一瞬间的强光刺激得他睁不开眼睛,等到稍微适应了光线,这才看见眼前的景象。
他呆住了。
这个房间……不是他的。
这间卧室比他家客厅都大,充满英式皇家风格的装修,巨大的king-size的大床,倒垂的暗金色宫灯,垂地的血红色窗帘将窗外的光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视线触及到屋子中一面落地镜子上,秦一衍身子一僵,一双眼睛惊恐的瞪大。
镜子里的男人穿着一身纯黑色的睡袍,身材挺拔修长,五官英俊迷人,即便是在极度惊讶的表情下也藏不住眼角眉梢的性感。美中不足的便是双眼下带着的些微阴影,给人一种纵欲过度的疲倦感。
秦一衍抬了抬手,镜子里的男人也抬了抬手,他迟疑地走向镜子,双手触及到冰凉的镜面时,才一点点的顺着镜面描摹着镜中人的轮廓,双拳在镜面上握紧,他紧咬着嘴唇,直至见血,痛觉在嘴唇上肆虐。
“周……绍……彬……”这三个字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秦一衍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大床上,大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镜子里映出了同样的景象。
他颓废地坐在大床上,双手插在发间,紧抓着发根,头痛欲裂。为什么他只是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却会变成周绍彬的模样?
摸上自己的脸,秦一衍到现在还以为这是场性质极为恶劣的恶作剧,可整张脸被他揉得生疼生疼也仍是没有改变。不是道具,不是化妆,他真的变成了周绍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