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点头应是。
凤姐儿又笑着问林瑾,搬家的事情可都处理好了。
林瑾笑着一一应答,又再三感谢她的关照。
却原来经此一事,林瑾和黛玉也算得了一点好处。
凤姐儿觉得林瑾此事中受了委屈,又想起林瑾几次三番想要搬出去独门独院,心中暗暗想着,总要想些办法,把这件事情给安排一下,也算是补偿了。
因此凤姐儿便瞅了个空子,捡着贾母高兴地时候说起此事。
此时恰好林如海送了年礼来,比往年又格外厚重几分:“姑老爷那边可是送了好些东西来,这一年年的,可真是令人羡慕,怕是两位妹妹的房子都堆不下了吧?怕是老祖宗要格外给两位妹妹开个库房才好。”
贾母因着此时,倒是想起黛玉一年年大了,也该有些小姐样子,便是比不上当年敏儿,也不能比元春差了太多去,至于两个玉儿之间,看宝玉现在读书也还好,过两年有些学问了,女婿也回了京中,正正经经说一说,给他们定了亲事,才是堂堂正正的,当下想了想道:“一时间倒是也没有什么好的房子,你且看着吧,这府里那处合适呢?”
凤姐儿不意竟是如此简单,当即眉开眼笑道:“我倒是有个极好的主意,只怕老祖宗不肯呢。”
“你这猴儿,偏又说嘴,”贾母笑道,“你便说吧,便是宝玉的屋子呢,这一回也没有不肯的!还不快拿出主意来!”
“也是巧了了,我之前帮着老祖宗整理库房,见其中竟是有个小院子空闲着,里面有好些书放着,且是看着文气,那松树啊,梅花啊,竹子啊,我看了便觉头疼,她们爱看书的姑娘,必然是喜欢的。况且有个好处,那旁边便是库房,林妹妹若是愿意,占了十间八间也是使得的。”
贾母想起那里,是荣国公尚在时的一处书房,女儿在时也很喜欢,心里已是八分愿意了。偏被凤姐儿的话笑得手抖:“这猴儿,不读书还拿出来说嘴,只怕是那房子已经漏了水了,自己修了心疼,才唬了我,让我送了玉儿过去,这是拿了个人质在手里,只怕我不心疼呢?我可记住了,偏是要你把那里修得美轮美奂才好让玉儿过去呢,富丽堂皇都不入眼了。”
凤姐儿假做了一张哭丧脸道:“哎呀哎呀,可是被老祖宗戳穿了,这可如何是好,少不得抖搂抖搂口袋,让老祖宗高兴高兴了。”
搬家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有凤姐儿的巧嘴说项,林瑾和黛玉成功地从贾母身边的套间搬进了贾母屋后的一个清幽小巧的小院,园中巧妙种下岁寒三友,花木扶疏,颇为精致。虽是只有正房五间和一侧厢房五间,但也足够让两个女孩子住了。
这里没有之前那么富丽堂皇,却是清净得多了,而且左右后都是贾母的库房,有二三十号健妇婆子看守,实在是安全极了。
林瑾自不必说,便是黛玉,得了完全自己的空间,可以自由接待几位姐妹来访,也是称心如意,平时的笑容都多了些。
林瑾看了心中欢喜,给林如海写信的时候都是一股子欢欣鼓舞的劲儿。
至于秦钟那里,很是记仇的林瑾一直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
贾家的家塾实在是个驴粪蛋外面光,光听下人们的传闻的十分之一,就知道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自从薛家进京之后,那位呆霸王据说也去了贾家私塾,只有更乌烟瘴气的份儿。这一次他还没打死人,据说整日里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气势,也不知道和宝玉秦钟遇到一起,又会有怎样的天雷勾动地火。
哦对了,这几位还有点相同爱好,雅好南风。
她就等着,看贾家家塾里闹起来了,可要怎么收场。
不久,她便听说家塾里打了起来。
林瑾直觉应该和秦钟有关,暗搓搓地嘱咐了春纤出去打听消息。
果不其然。
原著中的香怜玉爱事件还是发生了,甚至比原来闹得更厉害。
没背上杀人官司的呆霸王果然不负其名,居然呆劲儿上来,将秦钟直接打个半死,打算拖回家去写了卖身契按上手印。
好歹宝玉是自家贵亲,不然他生的那样俊俏,只怕连他也会拖走了
宝玉虽然是荣国府正经嫡系,又有四个小厮和奶兄帮忙,架不住呆霸王也带了人,还各个人高马大,被拦在一边动弹不得。
若不是贾蔷见事情不妙,急三火四去宁国府叫了贾蓉过来,好说歹说把人劝下来,让他保住了自家小舅子,只怕秦钟就真的要完蛋了。
经此一事,秦钟吓得待在家里,如果不是和宝玉一起,再不敢到学堂去。
秦可卿本来今日便突发疾病,如今经此一惊一气,病症竟是越发不好了,每日里求医问药不止。